众人一路无话,进入沙门县城时天还没黑,王铮骑在马上正走着,突然看见了昨天的那个客栈伙计,那家伙此时正羡慕地看着他们这一大队人马。
“嘿!这位小哥,还认识我吗?哈哈”王铮圈马突然走到那个伙计身边,恶作剧似的突然一声大叫,然后就看着那个吓了一跳的伙计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是昨晚那个没”那伙计上下打量了王铮几眼,作为他们这一行,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精明人,不过才是昨晚的事情,他很容易地就想起了面前的这个恶作剧的家伙是谁。
“对头,就是我”王铮摸摸没有胡茬的下巴,很是得意地问道:“你看我像是没有银钱的人吗?”
“像。”客栈伙计很快地答道。
王铮郁闷地直起腰,他想掏出来十锭大元宝,狠狠地砸在这个没有眼力劲儿的家伙脸上。
可他在腰里摸了一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没有一文铜钱,更别想摸出来元宝了。
“哈!我就知道你没有银钱,我王小二的眼光啥时候也没有看错过。”客栈伙计王小二得意地撇着王铮,很为自己的眼光自豪。
“你咋就看出来我还是没有银钱呢?那你没看到我们这一队人吗?你没看到我骑着的马吗?”
王铮也很纳闷王小二的眼光怎么就那么准,他好奇地问道。
“马是军马,又不是你个人的,这一队人里,就你一人穿着布衣,还这么邋遢,啧啧,还没我穿的好,你会有银钱才怪。”
王小二嫌弃地撇着嘴说道,说完还赶紧后退了一步,好像生怕王铮的穷酸把他传染了似的。
王铮看了看自己,也开始觉得自己不像个有钱人了。
他从昨天到现在,大半时间都在路上,回到家因为太累,没顾得换衣服就睡了,还没醒山娃就到了家,一声喊又把郑耀等人叫了进去。
就是说,他到现在赶了四百里左右的官道土路,连一身衣服都没换,被灰土荡的都快没个人样了。所谓的风尘仆仆也不过如此。
加上他不像别人那样,要么将军盔甲要么文官袍服,他还是一身灰不溜秋很是普通的布衣。又那么脏,他现在这个鬼样子,像个有钱的才怪。
“哈!王小哥的眼光还挺高,我还真就没有银钱,一个铜板都没有。”王铮高兴地一声怪笑:“不过,你看我们这么多人,可是个大买卖,今天总有带着银两的,我们今晚能不能住在你的客栈里?”
“有银两就能住,没银两的话,本店本小利薄,概不赊欠。”王小二还挺规矩,意志也够坚定,丝毫没被王铮他们这么多人马吓到。
“大胆,雁山行营王副总管驾到,小子竟敢胡说八道,你不想活了?”此时,窦县令终于挤了过来,他一见王小二鼻孔朝天对王铮不屑一顾的表情,顿时就吓了个半死,连忙出声训斥。
“王副总管赎罪,本县穷乡僻壤的,这小子没见过世面,王副总管别和他一般见识,见谅,见谅。”窦县令生怕王铮大怒之下把王小二给斩了,连忙替他求情。
“我逗他玩儿呢!没你的事儿,你去忙吧!别管我。”王铮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不想被郑耀等几张老脸包围着只说正事,他也有童心的一面,也想有自己的自由。
于是,他就把窦县令赶的远远的,想继续和王小二说笑。
“你你是雁山行营副总管?就连知府老爷也得听你的?”此时,王小二看王铮只是挥挥手,就把沙门县的第一人窦县令给赶走了。他再也不是看着王铮目空一切的表情,惊鄂地张大了嘴巴指着王铮,不可置信地问道。
可是此时的王小二怎么还敢和他说笑啊!原来,他以为王铮最多是个落魄的军士,后来还觉得他顶天了也就是个驿站的驿卒,要不然他不会骑着军马一身尘土。哪想到沙门县的父母官县令大老爷,居然说他是雁山行营的副总管,被他赶走居然也屁都没敢放一个。
雁山行营王小二可是听说过,他作为一个资深的客栈伙计,见过的听说过的事情可是不少。雁山行营副总管,那岂不是说,全雁山卫只有雁山行营的大总管比他的官大,就连知府老爷也得听他的钧令行事?
“可不嘛!我还得听他的呢!你昨晚居然因为几文铜钱就把他赶走,让他不得不饿着肚子连夜回了石堡镇的李家洼,你也挺厉害,老夫佩服。”郑耀笑呵呵地说道。
王铮和王小二说话这阵子,郑耀卫晃戴忠薛韶等人,自然不会不管他继续前行,也都骑在马上笑呵呵地看王小二让王铮吃瘪,这种能让王铮吃瘪的情况可是不多见,错过了甚是遗憾。
“你是知府大老爷?”王小二更是惊骇,他已经吓得忘了自己的微末身份,居然手指着郑耀的鼻子问他。
“呵呵,王家小哥,老夫就算添为雁山卫知府,也不过是一个多吃了几年饭的平常老朽,你不必害怕。”郑耀毫不介意地捋着胡子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