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代老将军悍不畏死又冲了过来,王铮不退反进,拧身躲开代虎的一脚,左手一记直拳,也把代老将军打了个满脸桃花开。
此时身后的陈斌也已出手,王铮躲闪不及,哧楞一声,身上的朝服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都住手,快住手,你们两位上柱国一位柱国,在皇上的御书房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兵部尚书陈琦急的在一边嗷嗷直叫。
他也不敢拉架,不仅仅是怕被沾上血,他还怕自己的老胳膊老腿的被砸出个好歹。
“打打出去,乱棍打出去,气死朕了,朕要被你们气死了。”此时皇上才清醒过来,拍着桌子怒吼道。
他真是快气死了,他活了五十多岁,原来那些跟随先皇南征北战数十年,后来的被封的上柱国也有十多个,他还没见过一个这么不着调的上柱国,
王铮和代老将军被打出去了,当然不可能是真打,镇殿将军也不是傻子,怎能会不留情面地真打两位上柱国啊!
王铮气哼哼地刚走不远,一个太监就追了过来,皇上口谕:王铮君前失仪,和代老将军胡乱掐架,罚俸三月禁足二十天。
王铮嘴里嘟囔了句微臣接旨,然后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一般情况下,即便是在御书房或者在太极殿打架斗殴,像王铮这种朝廷离不得的上柱国大将军,罚俸禁足也就是最大的惩罚了,别的很少有。武将就没有不打架的,王铮和代老将军再是上柱国大将军,那也是武将,也不能例外。
一点缺点也没有太完美的高级武将,离罢官去职回家被监视着养老也就不远了。
传旨太监哭笑不得,周围各个衙门里的官员书吏探头探脑地看着王铮,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满脸鲜血身穿紫袍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在皇上的御书房里和代老将军大打出手。
此时王铮的脸上,鲜血淋淋沥沥乱七八糟,他的鼻子出血了,现在还没止住。身后的朝服也被撕开了一大块,他一走动就在身后忽闪忽闪地扇风,露出里面的白色小衣。
代老将军也好不到哪去,他也是满脸鲜血,还被王铮蹬了一脚,瘸着腿一拐一拐地跟在王铮的后面不是太远。
皇上的御书房,郑成手里一边摆弄着王铮的望远镜,一边对陈斌陈柱国不满地哼哼道:“你拉架就拉架,却撕烂他的朝服作甚?看,还得再给他送去一套。”
“哼!那小子太狠了,一脚踹的我现今还上不来气,我撕烂他的朝服都是轻的,我都想揍得他爬都爬不起来。”
陈斌的父亲也是随着先皇开国的上柱国大将军,他从小还是皇上郑成的伴读,两人的关系也不一般,不是朝堂的正式场合,他说话也就随便了些。
“算了算了,房相,你来看看,这个望远镜能称得上军国利器吗?”郑成无奈地摆了摆手。
陈斌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但陈斌的柱国将军勋衔,却是靠着他父亲的阴袭和熬资历熬出来的,在大梁将军府做个文职的武将还行,却实在不敢让他去边镇领兵。
不仅是陈斌自己,现今大郑的十八个柱国将军里,有一大半都是和陈斌的情况差不多,这也是柱国和上柱国青黄不接,他对王铮很无奈却实在离不开的原因之一。
也是因此,马闯虽只是小胜,他就连忙提拔他为上柱国,想让他制衡王铮,免得王铮一家独大,以后不好控制。
房相刚才被陈斌压倒在地,后来好不容易才喘匀了呼吸,也是被王铮和代虎的大打出手气得够呛。
这时听到皇上让他看望远镜,他先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撇了撇嘴,他很是看不起这个其貌不扬的破竹管。
军国利器?哼!老夫看都不用看,就这模样也不配是军国利器。
可是等他按照陈琦教的方法放在眼前一看,几乎和陈琦当初的情况一样,也被吓了一跳。
“真真能看十多里远?”房相不信地问道。
“走,上高处去看。”郑成带着众文武,来到御书房旁边一座三层的木制小楼,推开窗户拿着望远镜调整远近距离。
“哈!利器,果是军国利器,城外的风雪庄如近在咫尺,陈尚书,此物是何人所造?”“是王大将军指点,洛阳镜坊所造。”陈琦躬身回答。
“洛阳镜坊?”郑成若有所思,洛阳公主郑妽,好像和他说过她开了一家制镜作坊的事儿,莫非这家洛阳镜坊,就是自己那个宝贝闺女开的?
“洛阳镜坊背后的主家就是洛阳公主。”陈琦适时地补充了一句。
“哦!哈哈!朕的闺女也会制造军国利器了,可喜可贺。传旨:今后凡洛阳镜坊所出之物,均按市价全部购买,令有司妥善分发,不得流入异族奸细之手。”
“诺。”平时都看不到影子的柴公公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躬身接旨。
“陈尚书,此物速派快马送去陇西卫交与马督,令他妥善使用,再传捷报。”
“诺。”陈琦躬身接旨。
“房相,派员协助洛阳镜坊,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令大匠尽快多造此物分发各边镇主要将领。”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