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陈斌问道,这么神秘,肯定是有新的消息了,代老将军家他是常来常往,比较熟悉。
“王将军唉!”代老将军长叹一声,欲言又止。
“何事?说啊!”马闯急道。
“莫非是,王大将军担忧国事,给皇上上了奏折?”陈斌猜道。
“然,王将军和皇上房相的谈话不欢而散,他的建议多不被采纳。但他心忧国事,回家后就给皇上上了两封奏折,他坚信自己的猜测没错,他坚持认为燕云十六州必须得尽快收复,要不然,没有太行山脉和长城防线的天险,上一次的事情就还会无数次重演。唉!他坚持说,上一次那些州县的丢失,非是老夫和程将军指挥不力,实是军制对我等限制的太多,换谁都无能为力。”
“唉!王大将军,实为英明睿智之人也!”程霸感慨道。
“还有呢?”
“还有就是西夏,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说西夏不动则已,动辄就会毁掉我大郑的半壁江山,更严重的话,甚至会,算了,不能说出口,太严重了。”
“他还是仅凭那一首蝶恋花就这么猜测?有没有别的理由?”
“没有,这次什么理由都没有,但他就是这么猜测。”
陈斌、程霸和马闯,闻言俱皆陷入沉思。
良久,马闯沉声说道:“他屡次这么强调西夏的危害,看来必有所持,但他只是猜测,没有充分的理由,却实难让人信服。但老夫身为辅国大将军,也不能拿皇上的社稷江山和百姓,用来和他赌气。这样,假如是他亲自领兵对付西夏,老夫虽然还是稍有不服,却甘愿让贤。”
“他担心皇上提防他,不通过他提议的军事行动,提出可由曹显和韩庚领兵。”
“曹显和韩庚?”马闯一听顿时大怒,伸手就想拍桌子站起身。
“你别急,这么大的年纪了,暴脾气还是改不掉,坐下。”代老将军曾经是马闯的上司,对他的提携不少,也唯有他敢斥责马闯了。
马闯乖乖坐下,脸上却依然是气愤难平。
“老夫觉得,王大将军屡次提及西夏不可轻视,为了引起皇上的重视,也怕皇上对他怀有猜忌,竟然如此屈辱地自甘隐于幕后,由曹显和韩庚领兵拒敌。嘿嘿!老夫虽不知王大将军的道理,却也坚信王大将军的所为,全是为了我大郑。”
陈斌捋着胡须沉吟着说道。
“老夫也认为,王大将军的所思所想,非是常人能所及,他坚持这么做,必有道理。”
程霸也赞成道。
他刚到松江卫赴任时,立功心切,不顾属下的劝阻贸然出击,一战即大败,他假如不是化妆逃出了险境,必会被蒙辽军生擒活捉。
可后来,王铮担心松江卫一败涂地,会军心不稳士气低落,会导致松江卫全境被蒙辽军突破,就通过兵部,迅速把申四调到了璧县任璧县守备。
结果,申四带着两千老弱病残,骑着骡子瘦马,却四战四捷。
松江卫境内的哒突军和蒙辽军,还以为王铮到了松江卫,连忙各自退兵罢战,这才保住了松江卫的战火不至于继续燃烧,同时也保住了程霸的提督位置。
后来,管贤也调任松江卫,接任中军司马一职,他和申四联手,数次和蒙辽军的小规模激战,屡战屡捷,使程霸这个提督的声威大震,也使松江卫的将士们士气高昂。
所以,从那时起,程霸就打心眼里,对王铮甚是佩服。
申四此前仅仅是王铮的亲兵队长,就已经那么能打,曹显和韩庚是被他亲自教出来的,岂不是更厉害?
“老夫不服,王铮那厮,忒也看不起人,想那曹显韩庚,两年前尚且均是个五六品的小将,不过是时运好,才一跃而成了名将,现今却要老夫”马闯瞪着眼珠怒吼道。
“服不服的都无所谓,只是,马督,假如王将军所言一语成戬,你可担得起丢失大郑半壁江山的责任?”代老将军提醒道。
“这个老夫担不起,谁都担不起,只是”马闯胆怯了,谁丢了大郑的半壁江山,谁就是千古罪人,会受到大郑的亿万百姓唾骂,他真的担不起。
“没有只是,没有也许,一切皆有可能,你既然担不起那个责任,何不让敢担责任的去挑重担?”
陈斌也劝道。
“老夫老夫,一切听朝廷的安排,”马闯退缩了。
他在松江卫时,就没占过蒙辽的便宜。换防到了陇西卫,偶尔和西夏野战,基本上都是败多胜少,这还是西夏王以练兵为主,没有真的和他死拼。
后来他只凭坚城固守,再不和西夏军野战,这才让旨在练兵,没想过攻城的西夏王退兵。
他虽一直不服王铮,认为王铮的运气太好,却没太大的本事,可是,运气不是一直都会有的。
从上次王铮紧急时刻,率兵把蒙辽大军赶出了大郑的过境,他开始不得不服王铮的领兵能力。
换了他,他一是没有能力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击毙蒙辽军近十万人,更不可能那么快地把蒙辽军赶出国境。
他甚至都不敢亲率五万步卒和两万五千轻骑,硬抗蒙辽的近二十万彪悍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