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王铮的力谏,主要是由于上一次,蒙辽大军几乎兵临上京城下的危机。使皇上和房相以及其他几位重臣,感到王铮说的那些话不能不听。
燕云十六州的长城防线必须收复,要不然,上京就时时处于危险之中。但是,几位宰执认为收复燕云十六州太难,就先暗示曹显打打试试看。
王铮已经是个妖孽,连他都害怕的,那个比王铮还要厉害的西夏国某个人,必须严加防范。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句话,让皇上和房相震聋发聩。
胆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这句话,让皇上和房相,让几乎所有的文武大臣,心潮澎湃震撼莫名热泪盈眶。
宣睿盛世万国来朝,是所有人的最高理想,所有大臣已经为此努力了数十年。
为了理想,为了青史留名万国来朝,所有朝中大臣均是精气神十足,就是下了衙也不想回家歇息,依旧点灯熬油地在衙门办公。
此时天已擦黑,早已过了下衙的时刻,可吏部的衙门里依然是灯火通明。
“唉!王大将军其他的功绩均且不说,仅只是他的那一番掏心掏腹的话,就能使我大郑的万千官员,如此的尽心尽力做事,王大将军的功劳就已不小。”
吏部左侍郎田望一边批阅公文一边感慨道。
“谁说不是呢?王大将军一心为国为民,可有些人却还是唉!”
吏部右侍郎耿开方的话没有说完,但附近的官吏谁都能听出来,他是在为王大将军鸣不平。
吏部尚书钱望就在不远,他也能听见两人的说话,但他没吭声,他想听听别人对王铮的评价,毕竟,他再讨厌王铮,王铮也是他的孙女婿。
“要说,也不怪王大将军提出党争一事,有些同僚,做的委实不像话,什么事情都想插手,所有的事情均得听他们的,假如别人稍有异议,就群起而攻之。唉!如此下去,久而久之,朝堂唉!”
“田侍郎所言极是,党争之祸,委实猛于猛虎,历朝历代若建国日久,皆不可避免。幸亏,大将军高瞻远瞩,发现我大郑党争的苗头,已防范于未然,否则,还真不好说。”
“耿兄,对于重文轻武和军制不良之事,你怎么看?”田望放下公文,看着耿开方问道。忙了一天,已经甚是疲累,他想歇歇。
“卑职觉得,”耿开方稍一沉思,随后缓缓说道。
“卑职觉得,大将军所言也应是有理,田兄试想,我大郑国库充裕,兵甲精良,人口众多,岂是那些异族所能比拟?可那些仅能穿得起皮甲的蒙辽军,一没有大型攻城器械,二没有丰富的攻城经验,仅凭胯下骏马手中弯刀,却能势如破竹,在极短时日就已杀到了澶州城下。田兄,若不是军制出了问题,若不是朝廷对边镇武将的限制太多,岂能让异族如此轻而易举,就攻破我数十州县,威胁到了我大郑京都?”
田望捻须感叹:“是啊!某也是如此认为。朝廷按照规制,一直限制边镇的兵马数量,整个松江卫,自东向西一千多里的边境,有四个州六个县直面蒙辽,可却仅有十二万将士守卫。不仅如此,这十二万将士,还要分出一部分,守卫边境以内的数十州县,即便是神人,也无法全部看护周全。”
“唉!虽然这样,可我大郑冗兵的苗头已显,境内何地若有天灾,朝廷怕惹起人-祸,必招募灾民入伍,导致内地的兵员充足,却战力极弱。可那些灾民入伍仅为吃粮,免得被饿死,岂是忠心为国上战场杀敌之辈?”
田望一边收拾书案一边苦笑道。
“呵呵!即便是那些灾民为兵战力不强,让他们站在边城的城头,摇旗呐喊也能吓唬敌军呐!可偏偏,朝廷限制边镇的兵力,宁愿在后方白白的养着,宁愿各边镇的兵力紧缺难抵敌军入侵,宁愿被敌军攻破一座城池就能长驱直入,却还是不从内地调兵补充。”
“所幸,大将军掏心掏腹的那些话,起了些许作用。卑职听说,兵部已重视那两个卫镇,多派了些兵马戌守。”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澶州之战的危机,有大将军拿半壁江山为例的提醒,朝廷总算是没有完全不听大将军的话。”
“是啊!唉!大将军真神人也!耿某佩服之至矣!”
耿开方捻须赞叹道。
“是啊!大将军为国为民,做的事确是太多了。远的如望远镜、霹雳炮等军国利器就不说了,只说今日,兵部的作坊正在大批量地生产板甲,据说,打制板甲的铁锤,是大将军发明的一种什么什么”
“蒸汽锤。”耿开方提醒道。
“对,就是蒸汽锤,用蒸汽锤打制板甲,速度极快,特别省力,打制出的板甲箭穿不透,刀砍不透,又是一件能给予将士极大防护的军国利器,大将军真厉害,什么都懂。”
“蒸汽锤可不仅仅只能打制板甲?”
“还能做什么?”
“田兄你想,假如把蒸汽锤全大郑推广,用于打制其他的金属制品,工业革命的推进,是不是能更快?”
“哈哈!是是是,确实是这样,大将军提出的燃料革命和工业革命,找到了煤矿,制止了对森林的滥砍滥伐,保住了大郑的青山绿水。还有标准件的发明利用,大大加快了我大郑所有作坊,打制所有器具的速度,更节约,也更灵活,更方便。大将军的一言一行给我大郑带来的好处,均是显而易见的,是巨大的。仅仅是先前说到的这些,给大将军封王都不亏。”
“嘘”耿开方阻止了田望的诉说,有些话,心里知道就行了,说出去可不大好。
不远处的钱望,听到自己的左右手对王铮的一番评价,心里暗喜。
他虽然恼怒王铮的不会说话,虽然认为王铮有时太狂妄,不知道尊重老人,虽然很多事都和王铮尿不到一个壶里,可对于王铮的所作所为,和绝大部分别的文官一样,他也是不得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