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郑成诧异道:“嗯?钱相此言何意?那小子又和明珠胡闹了?”
“他要是和明珠胡闹就好了,”
钱望依旧恨恨说道:“他是压根儿就不理明珠啊!皇上,您给老臣的孙女儿赐婚是一片善意。可那个混账向来就和老夫不对付,连带着他也不待见老夫的孙女儿。皇上,明珠有了夫婿却不受夫婿待见。她苦啊!她的苦无处诉说,只有每日以泪洗面啊皇上。”
“有这事儿?他们不是还没大婚吗?朕赐婚了就已是事实,王铮不敢反悔是不假,可他俩还未成婚,尚且不能说他不待见明珠吧?”
皇上郑成还不知道,王铮都没和钱明珠行过聘礼的事儿。他觉得两人现在应该就差举行婚礼这一步了。因此才这么说。
“皇上,您已赐婚一年之久,可王铮那厮直到此时,也没和明珠行聘礼,更没来老夫家里谈论过明珠的婚事,逢年过节都没给老夫送过一个糕点。皇上啊皇上,老夫的心里苦啊!明珠更苦啊!”
说到这里,钱望差点哭出来。
王铮认为钱明珠还小,想等等再和她结婚的做法,在现在的社会,却很难让人接受。
现在,钱望在满朝文武面前,甚至都抬不起头,都没脸和别人说话。
这还是王铮不搭理钱明珠,假如他以后要是和钱明珠合不来,找个理由休了钱明珠。那么,钱望的整个家族,就更没脸见人了。
“此事当真?”皇上也变了脸,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给王铮赐婚日久,那货却到现在也不和钱明珠行聘的事情。
按规矩,赐婚后不出半个月,双方如果均已到了成婚的年龄,家中也没有父死母丧这样的大事件,是必须请托一个媒人,和钱明珠商议行聘事宜的。
并且,一年内也必须举行婚礼。像王铮这样的情况,按现在的风俗,是对钱望家族极大的侮辱,是个人都难以忍受这种侮辱,钱望的难处也可以理解。
“老臣怎敢欺骗皇上。”钱望言之灼灼。
“哇呀呀,王铮那厮欺人太甚?来人,”
皇上果然大怒,自己给他赐婚日久,可王铮那厮居然没有任何反映。
他这是蔑视皇威,这是侮辱君上,这是不把他这个皇上和钱望一家放在眼里。
王铮此举,实属罪大恶极万不可恕,必须对其施以严惩以儆效尤。
于是皇上突然一声怪叫后,就想让人拟旨惩罚王铮。
房相和现在大多数人的思维一样,他自然也很难忍受王铮的做法。
可他一看皇上愤怒的表情,他怕皇上这个老实头儿愤怒至极脑子一热,把王铮已是郑妽夫婿的事儿给忘了,说出不恰当的惩罚王铮的方法,最后还得把自己的话收回去,给人落下话柄,于是连忙提醒道。
“皇上,洛阳公主啊皇上。”
“啊?朕的洛阳怎了?”郑成果然把王铮已是郑妽夫婿的事儿给忘了。
不过,稍一愣神儿之后,他总算是想了起来,还不算太笨。
其实房相最清楚,自太祖一代算起来,他这个家族的笨人太多了,脑瓜皆不是太灵活,属于比较憨厚老实的那种人。
太祖之所有受人拥戴黄袍加身自立为帝,并且所有文武百官忠心不二地辅佐他,开创了大郑这个皇朝的基业。
主要是因为,太祖就是心性仁慈待人以诚,让人感觉很是亲切,很容易让人和他亲近。他建国以后,依旧和那些老臣以弟兄相称。
虽然也有类似杯酒释兵权的做法,罢了那些掌兵大将的军权,但他却保留了所有人的职衔,更没杀一人。
当初跟着他打天下的那些文官武将,建国后均得到了太祖的厚待。
并且,太祖订立刑不上士大夫的祖训,只要不是造反忤逆的大罪,没有死刑。其他刑罚也尽量不祸及家人。
现在的皇上郑成也是如此,他的好几个儿子也是这种性格。
因此,皇上的这个家族,奸诈之人极少,人缘也都很好,很让满朝文武佩服。
“皇上,奴才在。”柴公公听到皇上召唤,无声无息地就钻了出来,对着郑成施礼道。
“啊!没事,暂时没事。”
郑成想到王铮是他的闺女女婿了,也就不敢随便惩罚王铮了。
可他左思右想,却没想到用什么方法惩罚王铮,即能让钱望满意,又能对自家的闺女没影响。
可要是不惩罚王铮,不抚慰一下钱望这位重臣,他的老脸也没地方放了。
看着钱望殷切的眼神,皇上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觉得这办法可行,于是就对钱望说道。
“钱卿,王铮那厮,此时正在前线和蒙辽军浴血死战,现今就处罚他的话,怕会影响到他的决策。朕觉得不如这样,这事儿暂时做罢,等他收复了燕云十六州,朕让他将功抵过,不给他任何封赏,如何?”
皇上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挺好,这么做的话,即抚慰了钱望,又能遏制王铮职衔的快速提升,对大郑朝廷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他没想到,钱望听后居然大急,他立马不愿意道。
“皇上别闹,奖功罚过不可胡来。王铮侮辱老臣,是个人的私事,皇上只需督促他,尽快和明珠行了聘礼,把明珠娶进门,就可堵住悠悠之口,老臣也就颜面有光。”
钱望稍一斟酌继续说道。
“收复燕云十六州,为我大郑开疆拓土,居功至伟,怎可不封赏他?皇上,您不但要赏,还要按规矩封赏,要不然,这天下的悠悠之口,再说的可就是皇上,就是大郑的朝廷啊!皇上可别为此事犯迷糊。”
钱望也有他的小九九,王铮的正妻可是他钱望的孙女儿,对王铮封赏的越高越多,他孙女儿诰命夫人的品阶就越高,家里的财产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