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月二龙抬头,大地回暖草木泛绿。
这一日,王铮刚吃过《九天玄雷非死不能活逍遥丹》,肚子里正在翻江倒海疼如刀绞痛苦难当。突然小李公公亲来传旨,宣王铮上殿见驾。
郑妽当即就大怒对小李公公道。
“见什么见?不见,谁都不见,就是我父皇也不行。我的驸马都快疼死了,哪还能见驾啊!驸马啊!你可心疼死为妻了。”
小李公公被训了一顿,他还不敢吱声,只是陪着小心说着好话。
他也看见王铮,确实是在床上疼的直打滚,爹一声娘一声地直叫唤。他的所有妻妾都是眼泪汪汪的。
玄一道长和两位御医,也是心有不忍,皱着眉头趴在床边,随时观察着王铮的情况。
小李公公告了声罪,只得扭头回去复命。
可小李公公回到太极殿交了圣旨,说大将军腹痛难当无法前来见驾。他刚出了太极殿,就见一顶小轿晃晃悠悠走了过来。
轿里的人还不时的在向外吐血,轿外跟着的男子,还拿着个透明的玻璃制作的小盆儿,一路走一路接着,免得王铮吐出的鲜血洒在路上。
看来,这人还很讲究卫生啊!
小李公公心说。可他转念一想,在仔细一看,立马就吓了一跳。那个拿着玻璃盆儿的,不是王大将军的亲兵队长狄青吗?
咋不是呢?就是狄青。
“哎呀大将军呐!你咋又来了呀?”
小李公公看清来人吓了个半死,他万万没想到,王铮竟然不顾腹痛不顾病体,还是来见驾了。
“呵呵!”王铮虚弱地喷着血沫微笑着说。
“皇上知道我的病,他既然还让我来见驾,那就必有要事,我又怎能不来?快扶我进去见驾吧!”
小李公公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泣不成声,连忙搀扶着王铮进了太极殿。
由于王铮还在吐血,另一名宦官,接过来狄青手里的玻璃盆,也跟进了太极殿。
狄青还只是个七品校尉,不奉召不能进入太极殿半步。
太极殿上本来吵吵嚷嚷,乱的跟菜市场似的,比戏台上还热闹。
可王铮刚被搀扶着进了殿门,小李公公一声带着饮泣的高喊,‘辅国大将军王铮到’还没落地,太极殿里马上就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再也没人乱说一句话。
这就是威势,即便王铮现在还是个草民,还是个罪囚,还是个一阵风就能吹倒的病秧子,也没人敢不把他当回事儿。
“哎呀王卿,你怎地又来了?”
皇上郑成看见王铮的样子,看见他嘴角的血迹,看见宦官手里的,透明玻璃盆里的殷红鲜血。
他急忙就从御座上跑了下来,亲自搀扶住了,依然腹痛难忍摇摇欲坠的王铮。
王铮强忍着呕意摆了摆手,可他还是没有忍住,扭头‘哇’地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
“唉!忠臣,王大将军,真忠臣耶!”房相摇头叹息着说道。
“是啊是啊。”
“唉!我大郑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啊!”吕相也赞叹道。
柴公公面色悲戚,他很心疼王铮,他虽是一个宦官,可他把郑妽从小抱着哄着教着惯着长大,却也和郑妽的长辈差不多,自然也心疼郑妽的夫婿。
再说了,他也本来就很佩服,王铮的本事和忠心。
钟肃陈琦等,都围拢到了王铮的身边,钱望更是关心王铮的病情,担心地问他怎么样了?
黑老包包正,就是曾经喷过皇上一脸唾沫的,朝廷的监察御史,现任户部左侍郎,主抓大郑的赋税改革和土地兼并。
他一看王铮呕血不止,身躯也是摇摇欲坠,连忙让宦官搬来一把逍遥椅,上面铺上棉被,让王铮半躺在了上面。
王铮已经呕了不少血,此时腹内已经不是太疼,他擦了擦嘴角,喘息了一会儿问道。
“皇上,有何事传微臣?是不是李昊出兵了?和他交手了没?胜负如何?”
王铮的声音很虚弱,可大家都听清楚了他的话。
“唉!王卿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还是回府养病去吧!”
皇上郑成皱着眉头说道。
王铮闻言,双眉是渐渐皱起,第三只眼缓缓张开。
“咱们败了?”
曹显知道王铮的性格,他也就没有隐瞒,一五一十对王铮说了一遍。
原来,不久前接到的军情急报上说,陈斌派出一万轻骑,由刘平和石元孙领兵,想试探西夏的虚实。
可一万将士刚摸到了三川口,就恰逢西夏王李昊正好出兵延州,想要攻下延州,一举攻破郑军陇西卫的提督府所在地。
于是,那一万将士就遭到了,西夏三万背嵬军和七万擒生军的围堵,一场混战打了三天,郑军几乎全军覆没。
王铮闻言,身躯摇了两摇晃了三晃,好不容易才算是镇定下来。他咬碎了钢牙缓缓说道。
“展开地图,刘平和石元孙是谁?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柴公公连忙拿来西夏地图,和陈琦各掂两个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