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郑军将士流浪了几个月,现今终于有了安身之地,哪会舍得放手?于是三场死战下来,车师国损兵折将,却没有攻进城内一步,无奈只好暂时退兵。
胖子想回去,可狄青和杨广,担心西夏全境还没有落于郑军之手。
回去的路上,还会受到无数截击,鉴于为胖子的安全考虑,就在哈密力暂时住了下来。想等西夏安全了,再回去找大军汇合。
哈密力看似毫无防备,却是外松内紧。段韶和庞聪黎明时分摸到城下时,早已被恰好巡夜的杨广悄悄看在眼里,他以为是车师国不死心,还想来攻城。
就设下妙计等待段韶和庞聪上钩。
眼看到了天明,可哈密力还是不打开城门,段韶有些急了,就下令爬城,想硬杀上城墙后夺门。
哪知道,他和庞聪身先士卒,刚爬上城墙的垛口,就听一声大喝:“娘的,可算是爬上来了,别弄死他,留活口。”
段韶和庞聪当时就愣了。
娘哩个腿儿的,这哈密力的守城军士,咋说的是上京官话?
两人稍一愣神,就被几支挠勾,给抓了个结实拽上了城墙。
两人本还想反抗,还想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可他俩借着城头的朦胧灯火一看。
哈!城头上有一个人,他们俩居然都认识,居然遇到熟人了。
当初跟随大将军出征时,这货一直就随扈在大将军的左右,是大将军的亲兵副队长。
“我,别动手,杨广你个小兔崽子,你咋在这儿?”
两人跟随王铮日久,也学会了王铮常说的粗话。杨广才二十多岁,段韶和庞聪都是三十多,也比杨广的军职高得多,叫他小兔崽子也没事儿。
杨广没想杀了爬城的车师国军士,他想抓个活口,询问这次车师国,派来了多少人马攻城。
可抓住的家伙,居然张口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还敢叫他小兔崽子。不是比他年纪大的,并且特别熟悉的,谁敢这么骂他?
杨广当时也是一愣,连忙借着烛火仔细一看。靠,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自家人打起来了。
连忙放了段韶和庞聪,仔细一问情况后,杨广就下令打开了城门,让城外的将士进城歇息吃喝。
胖子闻听此事后,他小孩子一样的性格再次发作,想要捉弄一下,大郑最能打的母老虎陈妍。
他听说过陈妍,在王铮的家里也见过她,知道她异常彪悍善战,是个人人提起就直吸凉气的母老虎。
胖子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觉得他是胖子,胖子就要能吓的住女人。于是他就想吓陈妍一跳,看看那一头母老虎,知不知道害怕。
因此,才有了他后来的恶作剧。
胖子此举,的确是吓到了陈妍和那些将士,所以胖子的心情大好。
他觉得,他比他姐夫王大将军还厉害,他姐夫也没吓到过母老虎不是?
“哈哈!吓到陈将军了吧!哈哈!是本王不对,本王自罚三杯赔罪。”
胖子喜笑颜开,一连干了三杯葡萄酒。
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赔罪的意思,却反倒很是得意。他之所以自罚三杯,实在是他太喜欢西域的葡萄美酒了。
经过三四个月的四处转战搏杀,现在的胖子黑了不少,瘦的更多,按说,以他现在的体形,已不能叫他胖子。
但他的人却是极为精神,不那么胖了,就多了不少英武之气。他嘴角的胡须黑了稍许,像是个大人了。
他的性格也有了些转变,他原来老实木讷不善言辞,现在他都敢戏弄母老虎了。
陈妍口说不敢,心里却是极为不爽,对胖子腹诽不已。
不过,能让宁王殿下承认不对,也算是不容易,她也就陪着胖子喝了一杯葡萄酒。
在陈妍来之前,胖子已经知道王铮打下了西夏全境,也很清楚他姐夫现今的处境艰难,不是为军事难,而是为粮食发愁。
“陈将军勿忧,哈密力还有些粮草,估摸着够沙州和瓜州坚持一段时间。你来之前我已做了安排,将士们搬出粮食即刻出发,会去沙州救急。”
“那就好,宁王殿下在此处已经转战了月余。可曾听说吴三桂在什么地方?”
吴三桂是大郑的心腹大患,大将军特别忌惮他,只要有他的消息,是必须尽快报给大将军的。
“本王不知道谁是吴三桂,可前些时日,却是有一队西夏溃兵,杀到了西南一带。后来听说,那一股西夏的溃兵,已经向西走了。具体情况不太清楚。”
“那股西夏的溃兵,大概就是吴三桂的人马,他被我军,追杀的惶惶如丧家之犬,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逃进了西域。”
“用不用追杀吴三桂?如果需要,本王就亲自领兵前去。”胖子喝了口酒问道。
陈妍闻言,好奇地抬起了头。
心说:这个小胖子,他都有胆量去追杀吴三桂了?厉害,大将军苦心孤诣地培养他,他果然比以前大有进步。
只是,胖子和众将士转战了三个多月,跟着他出来的一万两千五百将士,现今已经仅剩了八千多人马,陈妍也不过才带来了五千人。
而吴三桂率领的本部人马就有两万余众,还有瓜州和沙州被他胁迫走的守城军士,他的手下,至少也有三万五千兵马。
一共这万把人,还要在哈密力留守兵力,一路上还有那么多的小国拦路。
如果那些小国借道还行,不借就要打,那么多的小国和部落都需要征服。现在追杀吴三桂,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