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哈密力,哈密力的根是我大郑,哪个势力想动它,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我担心的是你,你们孤儿寡母没有任何根基,如果有事得不到任何支援。谁想动你都可以倾力一击,无需担心你会有后援。可是如今,你已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境,我即便想帮你也帮不了了。”
王铮的话语调低沉,很显然,他虽然对没藏黑云无意,和她虽然也没有感情。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没藏黑云对他关心的无微不至,友情还是有一点的。
王铮本就是个极重情谊的人,没藏黑云虽然屡次害他,可她毕竟已经有了不少改变。
一个人只要能慢慢变好,就还能救药,就还值得他王铮付出努力帮她一把。
可是现在,没藏黑云自毁长城,她却把王铮帮她的路堵死了。
“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呐?”
没藏黑云语声悲戚地说道。
“唉!当时,我建议你打下罗卜,以罗卜为根据地慢慢发展。可你嫌弃罗卜太小,自然条件太不好,非要让我帮你打下唆里迷。唆里迷距离轮台太近,是极其凶险的四战之地。而罗卜背靠阿尔金山,再往南不远就是昆仑山脉,吐蕃诸部无法翻越昆仑山来攻打你。北有罗布泊死亡之地,北面的强敌要想攻打你,必须穿越死亡之地不可。”
王铮眼望墙上挂着的西域地图,缓缓说着
“而东西两面,才是攻打罗卜的最适宜路途。只是,罗卜东面近千里是沙州,沙州的西夏兵马和你们是同宗同源,不会欺负你们孤儿寡母。西面三四百里才有小城且末。其他再无强敌环侍。罗卜仅是鄯善国的地盘,而鄯善国地广人稀聚兵不易,你很容易就能对付。罗卜也太是荒凉,觊觎罗卜的势力就极少。你都没想想,我既然让你占据罗卜,我就有让你快速发展的办法。可你的野心太大,你不甘心居于罗卜荒凉之地,我又能怎么样?”
“可我有六万多兵马,罗卜太荒凉,我去了罗卜的话,养不活这些兵马啊!”
“呵呵!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罗卜的确是荒凉。可从罗卜到阿尔金山,如果绕过阿尔金山再到昆仑山脉,这一大片区域数千里方圆,却没有一个城池,是你放马牧羊屯兵开荒、蓄养人口的好地方。这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罗卜到斡端,这将近两千里的区域,势力极小,可地下的资源却有很多。你占据罗卜后向西发展,仅是以后开采玉石,你就能富得流油,别说是养六七万兵马,就是养二十万也很轻松。”
“我现今再打下罗卜如何?”
“可以呀!但没了我的帮助,谁帮你找矿?你怎么快速发展?”
“你把矿藏的地点,和快速发展的策略写出来,行吗?”
没藏黑云可怜巴巴地问道。
王铮冷然一笑:“呵!我让你兵强马壮以后,来刺杀我吗?今日如果不是秋水,我王铮焉有命在?再者说,矿藏都埋在地下,岂是我说了就算的?我也需要让朝廷,派出各类工匠长时间去找。可是如今,别说我已经心灰意冷,就连朝廷也被你散步的谣言,开始对我不信任。我即便还想帮你,却又怎么帮你?”
说到这里,王铮冷然一撇没藏讹庞,扭头对陈妍沉声说道。
“陈将军,派出兵马去迎接朝廷的传旨官员,省的路上出了事故。若有人敢横加阻挠,欲对传旨官下黑手,杀。”
“诺。”陈妍连忙躬身接令。
“唆里迷是咱们打下来的,我的地盘我做主。自此时起,州衙内严禁任何一个外人随意出入,如有人敢稍有异动,无需禀报,直接杀了喂狗。”
“诺。”
“自此时起,所有弟兄马不离鞍睡不解甲,多派暗哨,防备突发情况的发生。如有人敢闯军营,无论是何人,杀。”
“诺。”
“派人传讯哈密力,把今日的事情告知庞聪庞将军。以后,非是脸熟的我军弟兄,不得给任何一个外人打开城门,防止敌军诈城。否则,格杀勿论。”
“诺。”
“娘的,我王铮好像是特别好欺负,任何饿狼都想咬我一口。哼!我五千弟兄是不多,可谁要不长眼惹了老子,我仅率这五千弟兄,也能灭了他的七万兵马,不服来战。”
王铮斜睨没藏讹庞,语声极其森冷。
“某些丧家之犬在我王铮眼里,简直屁都不算。我不看僧面看佛面,把他当个屁放了也就放了,他却竟还想取了我的性命。这种人,自今日以后,凡是战场上遇到了,无需再留情面,必杀之。”
“诺。”
没藏讹庞的冷汗滚滚而下,却没敢反驳,甚至都没敢看王铮一眼。
没藏黑云羞愧的无地自容,她也没敢答腔。
王铮这些话的意思她很明白,自此以后,她和王铮已经是恩断情绝,再也没有了任何瓜葛。两人以后再次相见,很可能就是敌对双方的刀兵相见,不死不休。
导致这样的结果,是她没藏黑云最不愿看到的。
可是,她谋害王铮在先,她哥哥没藏讹庞刺杀王铮在后。她们兄妹俩屡次害王铮,就是个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这次,王铮是真怒了。
王铮的五杀令一出,所有郑军将士,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精神抖擞神情亢奋。被王铮调教出来的郑军将士,均是彪悍敢战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