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出一百元石,扔在王金脸上,方凌冷冷道:“滚吧!和那些赌徒知会一声,以后谁和杜大锤一起赌,别怪我不客气!”
王金艰难起身,忙不迭的捡着地上的元石,捡了二十余颗后,兜里已经装满,正想脱了衣服去包起来,看到方凌阴沉的脸,心中大骇,也不敢再捡了,嘴里连连答应着,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看着地上散落的元石,杜大锤双眼放光。
此时才自入秋,天气仍然炎热。杜亭却是瑟瑟发抖,小脸一片苍白,一只手搀扶着身边的桌子,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方凌看的心中大痛,再一看杜大锤贪婪的神态,更是怒火熊熊,冷冷道:“杜大锤,你既然这么好赌,我和你赌一次。你赢了,我给你两千元石。若是输了,我就带着亭姐离开这里,你们断绝父女关系,你此生休想再见到她!赌不赌?”
杜大锤双眼放光,毫不犹豫的道:“我这女儿能值两千元石?赌!不赌是傻子!”
此言一出,杜亭的身子又是一颤。
方凌心中一阵不忍。他了解杜亭,过不了父亲这个坎儿,她永远都得不到真的喜乐。而今虽然残忍了些,却可以让她彻底放下。
片刻后,看着碗里的骰子,杜大锤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道:“老子这手气就没好过!”
方凌淡淡道:“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赢了,我同样给你两千元石。若是输了,我要你的命,你敢不敢?”
杜大锤略略犹豫,喝道:“老子会怕了你?赌!”
须臾,碗里的骰子缓缓停下,看清其中的点数,杜大锤面色大变,这一局,自然又是他输了。
方凌拿出匕首,慢慢来到他的身前。
杜大锤吓的魂飞魄散,失声尖叫道:“不要……不要杀我……我把我女儿送给你,方凌,你别杀我,我女儿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骚扰你们,求求你放过我……”
啪!
怒极的方凌劈手在那张肥脸上抽了个耳光,怒斥道:“原来你这么怕死!既然你这么不想死,怎么把自己的女儿,像货物一样卖来卖去?你明知亭姐落在王金那样的人手上,万万没有活命的道理。虎毒尚且不食子,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丧尽天良的歹毒父亲!”
“是是是……我该死,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亭姐,这种人,生来就是一只毒蛇。他对你虽有生养之情,却无父母之恩。为他伤心难过,哪里值得?只要你求情,我就放了他。不过,从此之后,你真的要与他断绝关系才好……”方凌轻声道。
“亭儿,快快帮我求情,你跟着方凌,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不要太快活!我是你爹啊,到了这个时候,你一定要救我……”杜大锤尖叫道。
“我当然会救你。”
杜亭慢慢走过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深深看着丑态毕露的汉子,喃喃道:“可是你是我爹吗?天底下有你这样的爹吗……”
“我的怪病最初发作时,娘亲积攒了几十颗元石,原打算为我治病,却被你偷偷拿去,输的精光。
人人都以为娘亲是因你嗜赌成性,才自寻短见。可是我知道,那是你为了抢她的嫁妆,生生将她掐死的。
你日日去赌,彻夜不归,我一个人在家里,有多害怕,你知道吗?我高烧不退,是小弟送我去看大夫,大夫都说再晚来半日,我就会被活活烧死。你明明知道我重病在身,不仅不闻不问,还要我给你做饭,我下不了床,你便往死里打我……
我痼疾在身,你不仅从不帮我找大夫治,还怪我长的太丑,没能卖给别人作赌资……
父亲,我的父亲,从我记事起,身上从来没有完好的地方,你轻则拳脚相向,不解气的话,还拿家里的马鞭抽打。那条马鞭,本来三尺来长,如今已经不足一尺,都是你打我打的啊……
我借着小弟的福气,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又来骚扰我,你知道吗,你不在我的身边,我睡觉都踏实了许多……
而今,你居然把我卖给别人,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父亲,我的父亲,对我,你有过哪怕一丝丝的疼爱吗……”
说到这里,杜亭白眼一翻,直接软软栽倒在地。
“滚!”
方凌连忙扶住她,对着杜大锤厉喝道:“记住,你这条命是输给我的,再骚扰亭姐一次,别怪我翻脸无情!”
杜大锤连连点头,杜亭这番哭诉,他脸上居然没有丝毫愧疚之色。女儿昏死在眼前,也未见丝毫担忧,嘴里连连感谢着,点头哈腰的走了。
里长长叹道:“不如畜生,此人当真畜生不如……”
方凌深吸一口气道:“如果他在黄石领作恶,里长尽管自行处理。我们和他,再无丝毫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