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小时手术,老爸被转到住院部的休养病房,由于是樊辣椒一手安排,所以病房好大好豪华,这是樊辣椒可以接受的标准。我原本反对,不过樊辣椒一句话把我说哑巴了,樊辣椒说:我为你爸感到悲哀。樊辣椒的正确意思应该是:到现在你还考虑钱的问题,我为你爸有你这么个儿子感到悲哀。
我默许了樊辣椒为我们家的事情在忙碌,老妈也默许,老妈是那种没什么主见的女人,我们家的大小事务通常都是老爸拿主意。其实病房豪华亦有好处,看着舒服,对病人来讲这点无疑很重要。另外,这个病房还有空余的床铺以及沙发,老妈和老妹累了可以休息一下,比住旅馆方便。
“樊小姐。”老妈深深地向樊辣椒鞠躬,“谢谢你为我们家做的一切。”
“阿姨,你别这样。”樊辣椒慌了,真的慌了,我绝对没看错,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脸不改色的女人居然也会慌。
“你帮了我们家一个大忙。”老妈又是一鞠躬,老妹也跟着鞠躬。
“相互帮忙而已,宁浩也帮我不少忙。”
“总之,你是我们宁家的大恩人。”
樊辣椒一副想哭表情!
我对老妹使了个眼色,让她劝住老妈。老妹会意,把老妈拉到沙发坐下。
“阿姨,你休息一下,我和宁浩到外面买些日用品回来。”
“不用。”老妈立刻又站起来,“我回家拿……”
“妈,回家太麻烦。”老妹拉住老妈。
“麻烦也要回。”老妈叹也口气,“这不知道要住院住多久,很多东西都要回家拿,而且家里还有些事情,咱家的猪没喂,鸡还在外面游荡,晚上不逮回家容易走丢。”
“我去吧!”汗颜,我竟然没考虑过这些问题。
“你去……弄不好。”
“我找大伯帮忙,总之你留下,我爸现在没醒,醒了第一个想见的肯定是你。”
老妈点头答应,我立刻拉着老妹离开病房,打算先带老妹去买些日用品,然后载她回医院。到了一家商场,我在外面等待,樊辣椒和老妹进去。抽了一根烟的时间,她们提着大包小包走出来,老妹很无奈的一副表情看着我。
回到医院,老妹下车,樊辣椒却没下。
“樊总,我要回家了!”
“走吧!”
“你……?”
“我跟你一起。”
“不是,现在已经晚上了,你一整天没休息过,我回趟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而且农村地方……”我四周看了一眼,“要不先帮你找个酒店,我知道前面有个不错的,你先住一晚上,明天再回……”
“我回你家。”
“不是……”
“开车。”
我能说什么?难道非得赶她下车?车是她的,她是boss,现在还是我家恩人。
“停车。”开出一段路,樊辣椒喊停。
车停稳,樊辣椒拉开门走了下去,进了路边一家西饼店。不一会儿,樊辣椒提着一个打包袋出来,上车以后拆开,递给我一份蛋糕,还有一瓶饮料。
泥道本来就够烂,加上是夜晚,难度更大大增加,几乎多花了一半时间才回到家。
我把樊辣椒留在家里,自己去找大伯,不过来的不巧,大伯不在家,只有大伯娘和小堂弟在。这个小堂弟属于意外产品,今年才八岁,而我们这一代人目前最小是我妹,十八岁。反正我堂哥与堂姐有个小近二十年的弟弟,而因为年龄的缘故大家都把这个弟弟当宝……
“伯娘,我大伯呢?”
“你大伯……你爸怎么样了?”
“刚动完手术,还没醒,我回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我大伯……?”
“你大伯出去了!”
“去那?”
“医院啊!”大伯娘惊讶的表情,“没看见他?”
“没。”
“搞什么,已经出去一个多小时。”
“或许路上耽搁了吧。”我笑笑,“伯娘,我家的鸡……?”
“已经赶了回去,猪没喂,我没你家钥匙。”
“我去找一下。”
“去吧,找到了拿过来。”
离开前,我悄悄把堂弟叫到门外,塞给他几百块。
在放钥匙的地方找到猪房钥匙,又找了一些干菜、饲料之类专供猪吃的食物,在灶堂(我家把厨房喊灶堂),用大锅煮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倒进猪桶里。我留意到,从开始煮到煮完的整个半小时过程樊辣椒都十分好奇的看着,看我烧柴、吹火,搅拌猪食……然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以前都要干这些事情?”
“boss,我是穷人,每个穷人或多或少都得干。”哎,这城市娃儿。
我挑着两桶猪食准备去猪房,樊辣椒跟着……
“樊总,我觉得你留在这儿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