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你会走吗?”我想,我问了个白痴问题,问出来才发现不妥,因为即便要走她都不会告诉我,只会撒谎骗我说不走。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忽然想起许多过去我们的经历。”这个是真的,至少这一秒是这样,我整个脑海塞满了过去的过去,那些幸与不幸的画面,“辣椒,我们和好,好么?”
“我们有问题吗?干嘛得和好?”樊辣椒若无其事的表情,这不正常。
我还想说,黄琼来了,才敲一下门就打开走进来,把我情绪打断了,我多不容易才酝酿出一个好情绪,所以我有点气恼他。
“你会不会敲门啊,谁让你敲一下就进来?你得敲三下,得到里面应答才进来,出去再敲一遍。”我冲雷洪吼。
黄琼一脸冤枉,感觉我莫名其妙吧,不过他不敢违抗,看了一眼樊辣椒之后飞快走出去,关上门,然后敲,敲第一遍我让他进来,他又敲了一遍,接着再一遍,每遍间隔个五六秒,进来了第一句还问:我没弄错吧?我很无语,想骂又骂不出来。樊辣椒则在笑,这个笑容顿时给她那张冷漠的脸孔带来一个春暖花开的美丽。
黄琼给我带来食物,出去买之前估计他问过医生吧,打包回来给我的都是清淡的。没办法,要身体快点好起来就不能乱吃东西,事实上我也饿了,这会儿都快天亮了,过去了那么多个小时。
我吃完以后,黄琼开始收拾,收拾好了,看了樊辣椒一眼,犹犹豫豫才走了出去。我猜黄琼是准备给我烟,但她害怕樊辣椒,我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黄琼挺害怕樊辣椒。也有那么巧吧,樊辣椒说上厕所,接着走了出去,黄琼马上返回,不过在冲到床边之前他又转身冲出去,敲了三遍门才重新走进来,把我气得……亏他还一脸无辜。
“烟拿来。”我向黄琼伸出手。
黄琼飞快给我烟,帮我点上,接着他跑到门口看着右边的走廊。
“你干什么?”我问。
“望风。”
“你有毛病,老子抽个烟碍着谁了?你要望什么风?不用,你爱干嘛干嘛去。”今天真被他气死。当然,如果放在过去,他无疑做了一个正确的事情,虽然有几分掩耳盗铃的味道,望风是能望到人,可是烟味在病房里不会一时间散退。放在现在,好不幸,这是多余的,樊辣椒才不管我抽不抽烟,我们的关系变了,我还得想办法去修补这种关系。哎,抽个烟都能愁绪万千想一堆,这生活够折磨人的。
黄琼哦了一声,出去了,过了没多久樊辣椒回来了,她果然没管我抽烟,我感觉庆幸的同时又多少有点心痛。或许人都是矛盾的吧,记得曾经听说过一句话:人之所以矛盾,因为在乎。这应该是对的,如果不是在乎樊辣椒,我会不会矛盾?必然不会。
樊辣椒说累了,要睡一觉,然后坐在椅子里,趴在床边睡了!我原本打算让她回去睡,可是……我又不太愿意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主要是害怕,计划已经走了一大半,我不容许意外发生,她在我身边最好,不出去就不会发现什么。我觉得……这事件还得尽快落实下来,给蒋亮他爸打电话,明天过来医院,都过来,我们当面协商。可惜我的手机不能用了,踩坏了,我大声叫黄琼则会吵醒樊辣椒,天啊,怎么办?
我等,我很盼望黄琼能进来,问题是越盼望越不会发生。
最后,我发现我好笨,我干嘛不按服务灯?
按服务灯没几分钟护士就来了,我给她做了一个别做声的手势,随后小声让她帮忙把外面的黄琼叫进来。这个小护士多少有点不悦,她双眼惺忪,大概之前在睡觉,我为了不打扰樊辣椒睡觉而叫她,结果打扰了她睡觉,她不悦很正常,不过我不管这个,瞪她,我给了住院费我就是大爷。关键是对医院这些人不需要给他们面子,他们都是嗜血的魔鬼。
护士出去了,十几秒后黄琼来了,这家伙又正正经经敲了三遍门,还敲得特别响亮。我看了一眼樊辣椒,她没反应,估计太累的缘故。
“黄琼,刚才我说敲门那些话你当没听过,你不用敲了,明白不?”黄琼进来以后,我说,我被他耍死了,该敲的时候不敲,不该敲他却敲。
黄琼不解的表情。
“把手机给我,然后……去找个被子什么过来,记住,进来的时候别再敲门。”
黄琼飞快把手机递给我,随后走出去找被子,五分钟左右抱了一张薄被子回来,我让他盖到樊辣椒身上,他理得非常远,仿佛扔一样,一点都不温柔。
“你干什么?”我哭笑不得,他就这么怕樊辣椒,这程度好像樊辣椒身上带沙士病毒似的。
“盖被子。”黄琼还是一脸无辜。
“算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黄琼出去以后我用他的手机给蒋亮他爸发信息,没想到他没睡,很快回信息了,我们很快谈妥了,他明天上午带冰姑姑和蒋亮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