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哥儿正好比瓷瓷大了两岁,是从武的,等明年十六了就要去参加武举,以后也能有个功名在身。
瓷瓷嫁给他也不用当长媳管家,只需要管好自己院子里的事就好,至于孩子,以后可以从他大哥哥那里过继一个。
陈氏也不觉得过继的孩子有什么不好,颀哥儿还是自己过继的呢,还不是对自己和老爷子好好的。
只是一切都要看郦家那边的意思,自己一头热可没什么结果。
等带了瓷瓷上门,看看郦家夫人的意思,虽然这样有些对不起好姐妹,可瓷瓷也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啊。
“嗯嗯,明日出门的时候祖母遣人来叫我便是。”
小姑娘羽睫微眨,偶尔泄露出潋滟波光,大概能明白祖母的意思。
江令瓷与陈氏商量完之后,在世安苑用了午膳就回去了。
用完午膳还要喝那苦苦的药,想想小姑娘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回到陶然居刚刚坐下,果然看到了江碧出去端了一个瓷白的小碗进来。
“姑娘,幸好我出去之前就将药给热上了,回来刚刚好能和,温度也还好,您快趁热喝吧!”
江碧庆幸地说着,将小碗递给江令瓷。
江令瓷嘴角抽了抽,怎么忘了还有江碧,从小就是给自己煎药的一把好手,从来不会忘了时间。
放弃了挣扎,苦大仇深地拿过小碗一口饮尽,连蜜饯也不吃了,直接到了塌上准备睡觉。
因为换了个地方,江令瓷本来又是浅眠的,所以这段时间总是感觉睡不够。
江碧呆呆的看着自家姑娘动作迅速的喝完药跑到塌上盖好被子,收拾这碗出去了。
姑娘第一次喝药这么爽快!
这么苦的药,自己闻着都够呛,更别说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
姑娘这些年太苦了。
窗外凉风渐起,吹动着树枝摇摆,吱呀作响,有鸟儿受惊,扑棱着翅膀飞远。
江碧将雕花木窗关起,静静的退了出去。
很快到了第二日,昨晚下了雪,不是很大,但足以在地上铺出一层雪白的地毯来。
“昨晚下了雪,奴婢早上起来看都惊到了!”
江碧帮自家姑娘整理好衣物,垫着床榻上的被子。
江令瓷穿好鞋袜,哒哒哒的跑去窗边,细白的指尖伸出,打开窗,瞬间怔在了原地,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苍茫一片,瓦砾都被遮盖,只露出一点点的青石灰。
外面漂亮的不像话,江令瓷小脸缩在了衣襟里,将细腻白皙的脖颈盖住,倚斜在窗边,潋滟的双眸看着满天的雪色。
自己在江南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
江南的雪总是细细密密的,落地即化,很少能在地上铺出一层雪来。
见过这样的美景,此生也无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