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甫落,望安伯夫人若有所思点点头,继而问道:“词词当年也记事了,怎的如今看来却丝毫不记得当年京中之事。”
“词词身子本来就羸弱,淋了一场雨后高烧不止,醒来就忘了一切。”于时闻视线在窗外的月光中巡弋,紧抿着唇,心中叹息。
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啊!
幸而词词遇到的是江家人,从小到大除了喝药没受过什么苦。
“那...夫君要告诉宁国公吗?”望安伯夫人试探地问出声。
望安伯府与宁国公府之间的关系复杂的很!
“不!我凭什么要告知他姜安秦,他要找女儿,自己找去!这是他应该受着的。”于时闻冷哼一声,眼眸黑沉,神情冷漠。
宁国公府能给词词的,望安伯府也能给,词词的身份少不了。
且宁国公府目前形式不明,太过险恶,目前还是不回去的好。
想到姜安秦几日后就要从凉州归京,于时闻垂眸,更加不满。
“过几日你递了府中的帖子去江府拜访,与江老太爷与江老夫人说说,将词词认作望安伯府的义女。宁国公府对她不好,我们对她好!”思及此,于时闻面色柔和,紧抿着的唇瓣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嗯,这下安宁也能放心了....”望安伯夫人浅声应道。
与于时闻多年夫妻,他是如何想的她多少知道一二,既然他不愿宁国公知晓,那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这样一来,词词的哥哥是探花,词词又是望安伯府的姑娘,既有尊贵,又有体面。
提到林安宁,周边氛围一凝。
于时闻嗡了嗡嘴唇,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姜安秦回京这一日,上华街处处张灯结彩,街边的酒楼茶楼都被定满了,京城百姓也早早的在街道边占好了位置。
胡国归顺是大事,这表示着大周国力渐盛,百姓也能安居乐业了。
江景颀在妹妹用了早膳后,就带着人出门了。
今日举国欢庆,翰林院也能休沐,除了前来迎接的官员外,只有礼部及鸿胪寺的人在忙活。
跟着哥哥走进厢房里,厢房早已燃上香粉,袅袅白烟从香炉中升起。
茶桌上放着一盏清茶并几个粉釉瓷盘点心。
江令瓷还有些蒙蒙的,漂亮的杏目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纱所笼罩,没有往日里的明亮,反而添了几分朦胧。
两人出门有些晚了,方坐下不久,远处清脆的啰声传到了厢房中,上华街周边的百姓也都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