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大哥自己的主意。
“我和湘仪县主在一起很开心,没有麻烦。”江令瓷虽然眉眼弯弯,对着陆衍时却有些局促。
“我还有些事处理,就先走了。”陆衍微垂首,看着眼前皮肤白净,墨发披肩的少女,眼神闪烁了一下。
湘仪县主看着陆衍走出栖园,看着江令瓷局促的神情,笑着安抚他,“大哥从小就是这样,对人都是这样疏离冷漠,因为宁国公世子的缘故对你多了几分关照,别说你了,就是我看了都觉得奇怪。不过大哥一般不来栖园的,今日是你第一天来,可能来看看吧。”
江令瓷听着湘仪县主的话迟疑地点了点头,好似...每次陆世子对她都不错。
不过听着县主的意思,应当后面几天都不会进栖园,不过也是,陆世子协助太子殿下办事,公务繁忙,若不是因为姜阳萧,怕是今天不会来。
九月底的京城正是萧瑟的深秋时节,距离初冬不过数日。
秋风拂过,江水泛起粼粼波光,无数的船只抵达码头,一片熙熙攘攘。泰宁公主府的马车早已在码头准备好,皇族的标志让许多官员的马车不敢与其争那一片空地,反倒几辆马车周围显得更加开阔。
姜阳温站在船头,遥目眺望远处的江岸,方嬷嬷拿了一件宝蓝色的貂皮披风过来,披在他的身上,柔声说道,“公子,今日风大,公主让您进船里暖暖吧,还有两刻钟才到呢。”
姜阳温一笑,跟随方嬷嬷走了进去,“母亲,差不多就要到了。”
泰宁公主放下手中的书卷,美眸明亮,笑着道,“差不多到了也不能在船头吹风,若是刚到京城就病了可怎么好。”
“大哥的信里说瓷瓷今日也会在码头接我们,你可要记得我嘱咐过你的话,对妹妹好点。”泰宁公主本想拿起书卷继续看,忽然想到前几日在青州靠岸是送来的信,嘱咐姜阳温。
“知晓的。”姜阳温无奈地笑,自己的母亲喜欢女孩儿,在永州是看到其他家的乖巧的女孩儿都会很高兴,若不是因生自己的时候伤了身子,自己应当会有一个妹妹的吧。
船很快便靠岸,下人们忙将跳板搭上岸,泰宁公主与姜阳温一同走下跳板,泰宁公主府的管家安伯早就领着人在岸边等候着了。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见过公子。”安伯笑着对两人行礼,脸上笑眯眯的。
“安伯,多年未见,您可还好。”泰宁公主唇角噙笑,走到安伯面前。
“老奴一切都好,马车在这边,宁国公与世子都等着呢,还有国公府的姑娘。”安伯弯腰带路,身后的下人们上船将船上的木箱都卸下来放上马车。
“安伯,等会儿我与阳温先回宁国公府,过几日再回公主府,你先带着东西回府便是。”泰宁公主笑容温和,与安伯细细的吩咐着。
安伯知道泰宁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却从来不托大,在宁国公府长辈甚是尊重,即便不需要在宁国公太夫人面前伺候,却也时时送礼过去。
“老奴会打理好一切的,公主放心。”安伯恭敬地说道。
“母亲,前面是大伯和大哥他们。”姜阳温忽地看到前面空旷之地三人身材挺拔,面容熟悉,温声对泰宁公主说道。
江令瓷这几日嗜睡,为了今日起得早,昨日特地早些睡了,她赶到码头时姜安秦父子三人都已经到了。
姜安秦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孩儿,眉头微凝,码头的风如此大,怎么只穿了一件淡色的云烟裙。
江令瓷走下马车时,裙摆随着大风摇摆,墨发被吹得迷了眼,眼睛有些睁不开,当下便咳了几声。
姜安秦紧张地看着江令瓷,忽然看到有人上前给齐纨递了披风,让瓷瓷披上,纯白色的狐皮披风,披风帽檐周围镶了细碎的白色绒毛,内里也是极其柔和的白色绒毛,小姑娘穿上披风,衣裙终于不再飘摇。
姜安秦定睛一看,是姜阳萧身边的人,转头看了一眼姜阳萧。
姜阳萧露出和煦矜持的笑,“怕瓷瓷身边的人不细心,于是就多备了一份,前几日刚做出来了。”
姜安秦点点头,赞赏地看了一眼姜阳萧,随后走上前,“今日江边风大,瓷瓷还是穿披风较好。”
江令瓷对三人笑了笑,对姜阳萧颔首,眉目舒展,“是我们考虑不周了,多谢阳萧哥哥的披风。”
她相通了,即便不回国公府,可姜安秦三人对自己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们一直都有在担忧自己,所以她也愿意与他们和睦地相处。
只不过几人见面没几次,还有些生疏,有些时候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姜阳萧听到江令瓷叫她,心中一喜,沉稳深邃的黑眸猛地看向江令瓷,笑着道,“这本就是为你准备的,前几日刚做好,想着今日拿来给你,没想到恰好派上用场了。”
江令瓷柔和的笑,潋滟的眸中一闪一闪的。
姜安秦看着长子与女儿的互动,有些心酸,咳了一声说道,“泰宁公主想必也快到了,我们到前面等着吧。”
姜阳飒有些可惜地想,这次的机会竟然被大哥抢了。
“嗯。”江令瓷微微一笑,跟着三人走到那一边去。
姜阳飒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走到了妹妹面前,帮妹妹挡住江面吹来的大风。
“谢谢阳飒哥哥。”江令瓷对着姜阳飒笑了笑,礼貌地颔首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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