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睨向丁墨:“那他也是被救的人打的?”
陆江淡淡地说:“他呀,他水性不好,在激流中撞上了岩石,还成,没把脑袋撞破,很运气了。”
陆江以为自己这句话说完,丁墨肯定又要炸了,那小子的脾气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可他这句话说完,丁墨竟然没有反应,陆江有些纳闷儿,忍不住乜了丁墨一眼,却见他抱着肩膀站在一边,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气儿。
不对,有古怪。
陆江赶紧往门口看了一眼,果不其然……
一个穿鹅黄色蝙蝠衫、黑色的简约风包臀短裙的短发女孩儿正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他,又看看丁墨,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林雪身上,上下打量几眼,有些审视的意味儿。
“你是……”
林雪还未回答,陆江就站了起来,一脸坦荡地说:“瑶瑶,你来了啊,这位是来我队采访的记者林雪。”
鹅黄色蝙蝠衫女孩又看看他的脸:“你……这是为了林记者被人打得呀?”
陆江依旧不见半点慌张,反而走过去,在短发女孩鼻子上宠溺地点了一下,说:“别胡说,叫林记者笑话。”
短发女孩儿嘟了嘟嘴儿,说:“没劲,你上辈子是不是当和尚的啊,怎么老是这么淡定,就不能慌张一下,给我一点抓了你的现场的成就感呐?”
林雪先前听她说话本来还有点忐忑,二人分明是一对情侣,这要误会自己和他有点什么可不好解释,这种事本就是越描越黑,很难讲清楚的,此时才明白这姑娘只是跟她的男朋友开玩笑。
这时,短发女孩才爽朗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嗨!你好,我叫乐瑶!”
“你好,我是林雪!”
乐瑶和她握了握手,眸子一转,看见丁墨惨兮兮的面孔,不禁叹了口气:“哎,你们……”
乐瑶拿起棉签,在药水里蘸了蘸,板起脸对丁墨说:“坐下!”
林雪惊奇地发现,那个猴子似的总是跳呀跳的丁墨居然乖乖在床上坐下,然后乐瑶就帮他涂起了药水。
这什么情况?乐瑶不是陆江的女朋友吗?为什么却去帮丁墨敷药?而且她都不问二人为何受伤,好像……早就知道似的。更奇怪的是,自己的女朋友去帮别人敷药,做为男朋友,陆江居然……很习惯的样子?
她可不知道,乐瑶是支队的接警员,她和陆江、丁墨是同时入伍的,因为性格外向,她和丁墨处的极好,一开始不少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呢,后来才知道这两人是真正的异性哥们儿,是真的在一起不来电。
陆江和丁墨原本是好友,因何闹了矛盾,乐瑶都清楚,眼见如此一幕,自然也就知道二人是因何又起了冲突,又何需再问。给丁墨上完药之后,乐瑶生气地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嗔道:“下回轻点,真打坏了我男朋友,我可不饶你!”
说完,乐瑶对林雪客气地点点头,便拉着陆江离开了。这对小情侣的性格,都有点佛系。
今天她是特意调休与陆江同一天的,本想着一起回郊区父母家呢,结果在支队等了半天不见他来接自己,乐瑶就给他打电话。而当时陆江正在外边跑圈呢,也没收到。做为接警员,乐瑶自然知道一中队今天没有出警任务,于是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乐瑶和陆江一走,丁墨就皮笑肉不笑地对林雪说:“陆江长得挺帅吧,可惜了,人家早有主儿了。”
林雪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神经病!”
丁墨马上像捡到宝儿似的叫起来:“嗨嗨嗨,是精神病,不是神经病,文盲!”
居然把自己说他的话儿又给还回来了,林雪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白痴!”
奇怪的是,这次丁墨却没有“跳”,反而异样地有些沉默。林雪不禁有些纳罕起来。她可不知道,这是陆江说丁墨的口头禅之一:傻缺、白痴、二货……
那时候,陆江还是他的好朋友,乐瑶也是他的好朋友,陆江对乐瑶萌生了情意,正在用他佛系的手段追求乐瑶。那时候,他们三个是情意笃笃、甚有默契的三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