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楚陌有意将此事隐瞒下去,强令禁止府内议论。说到底还是以防传到皇帝耳朵里,引起他的兴趣。
皇帝这段时间一直紧盯着他不放,那夜许贵妃说的消息,不过是皇帝为了引他出来设的陷阱。若不是阿七提醒的早,这么多年的布局,将会因为他的冲动而毁于一旦。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即便苏楚陌再小心,也瞒不住有心之人的刻意打听。
自从被苏楚陌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凌渊就一直对他心怀恨意。暗地里派了人去监视燕王府,无论大事小事,都要悉数上报。就等着抓住他的把柄,一报昔日戏耍之仇。
今日凌渊正在听派去的探子汇报这几日的情况,并无可用之处。凌渊甚是失望,还有些不甘。他就不信这么大个燕王府,苏楚陌就没有一丁点儿的过失。
“继续去盯着,记住,事无巨细。”看着一无所获的探子,凌渊烦躁的将人挥退。
探子刚打算离开,忽然想到什么,又留了下来,“回主子,有一事,属下不知是否有用。”不想再被发配到燕王府,就只能找到有用的信。主子没有明说是什么事,就只能自己猜测。
皱着眉头,凌渊心生不耐,“讲!”有事不早说,他都怀疑自己培养密探的标准是不是降太低了?
见凌渊怒了,探子不敢磨蹭,言简意赅的叙述了燕王爷为了一个玉镯禁足王妃,呵斥霄王爷的事。没有隐瞒,亦没有添油加醋。夫妻之间的争吵,被他一脸平淡转述出去。
“你说燕王和燕王妃争吵,是为了一个玉镯?”凌渊怕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
探子神色不变,“回主子,千真万确。”虽然进不去燕王府,但找人打听还是很容易的。在苏楚陌下令前,他打听出了事情的经过。后来想法打听细节,却没有机会了。苏楚陌动作迅速,可见此事不简单。
摩挲着拇指,凌渊还是有疑虑。从之前的事情来看,苏楚陌是很重视他这个王妃的。想要什么留给猎什么,一个玉镯而已,苏楚陌应该还不至于吝啬的不给。
那么问题肯定就出在在的被打碎的镯子上了,凌渊轻笑,看来是个有趣的故事。
关键就在那个玉镯,凌渊被挑起了好奇心,“可有打听到那个镯子是什么来头?”
之所以不问价值,是因为苏楚陌肯定不会是心疼昂贵的镯子而责怪李昭烟。再贵重也不过是个镯子,能让他发脾气,只能是那个镯子对他意义重大。
探子只打听到了谢谢,至于是谁的镯子,打探不到,就只能垂下头,“属下无能,燕王下令不许人议论,因此镯子还没来得及打听。”
似是想到什么,又道:“不过,偶然听到燕王妃吼了句‘睹物思人’,燕王才同王妃吵了起来。”他都进不去王府,只能怪她声音太大,他也没有兴趣偷听夫妻俩吵架。
睹物思人?凌渊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入皇城前,母亲同他说起过苏楚陌,说起来他也算是自己的舅舅。不过母亲和这个弟弟也不甚熟悉,了解的事情也少。只知道苏楚陌和前太子与前太子妃关系不错,似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但在风懿与前太子成婚后,苏楚陌就自请领兵去了前线。虽说当时苏楚陌的做法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可谁又知道呢?以苏楚陌的才能,那次的战争根本不需要他去领兵,更何况是自请的。
“前太子成婚后,苏楚陌回来了,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们三人不再似以前那般熟络,没过多久,他就又带兵走了。”母亲的话仿佛就在眼前,凌渊越发觉得那个镯子和前太子妃有关。
有关就好,不管是什么关系,兄弟妻还是心上人,只要和他扯上关系,那就别想轻易摆脱!
凌渊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去做这件事,有现成的刀,不借白不借。
打定主意,凌渊即刻命杨帆去四皇子府请苏炎轩,理由是关于御林军统领的交接问题。
苏炎轩听了只觉得眼皮突突的跳,借口编的这么不过心,他都上任多久了,现在才来交接?没犹豫,之类让肖承去回绝了。
肖承没动,劝道:“殿下,要不去看看?属下认为凌渊的用意不止这个。”
轻易就能看破的借口,凌渊又不蠢,请四皇子去的目的,肯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方才确实有这意气用事了,因之前和凌渊有过节,苏炎轩下意识的不想去见他。冷静下来后,也察觉到此时不简单。可还是不放心,“万一是陷阱呢?”
“应该不会,他派杨帆来的,与他本人无异。若殿下出事,他也难辞其咎。”这也是肖承劝苏炎轩去的理由之一,杨帆是凌渊的亲信,派他来,明显可信了许多。
肖承都这么说了,苏炎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把戏。”
跟着杨帆来到凌府,出乎意料的,凌渊竟然亲自出来迎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