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外面,到他们都能听见里面说的话。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夫人怀孕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但不知为何管家要打掉孩子,没人敢去问,也没人敢去阻止。
管家在府里的地位堪比杨帆,相爷也是极为信任的。一般他的意思,就是相爷的意思。所以没有人敢忤逆他,万一真是相爷的意思,他们多管闲事,那可就惨了。
而屋内,灵枫一次又一次打翻药碗,就是不肯喝药。管家却不管她,她打翻一次,他就能立即从身后变出一碗,像是变戏法似的。
若是在平时,她一定会很感兴趣,说什么也要一探究竟。可现在她只想要远离管家,远离那碗药。
就这么一碗黑乎乎汤汁,不知道有多少活生生的生命死在上面。一碗药喝下去,不过片刻,孩子就会流掉。她亲眼见过,所以知道那是怎样的痛苦。看着它,就像是在看地狱。别人的死和她无关,她不会去关心。可她的孩子不行,她要护着他。
“夫人,别再负隅顽抗了,对您没有好处。”管家的声音依然浑浊,透着冷漠。他只需要执行相爷的命令,不会多管其他。至于感情,他本来就和杨帆一样,不赞成相爷去这个公主,尽会惹麻烦。
什么不忍之心,他可以放在别人身上,但绝不会是灵枫。怀着别人的孩子嫁去凌府,其目的可想而知,肯定没安好心。
灵枫怎么会听他的,脸上也是一片冰冷,道:“他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你这是公报私仇,若他知道,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灵枫心里,这药不该是凌渊吩咐的。若他有这种想法,不会等到今天早上才去做。何况,他也不一定知道什么。说不定还以为孩子是他的,若是这样,他就更不会给她送堕胎药了。
听到灵枫的话,管家只是冷冷一笑,“夫人,自欺欺人可一点都不好玩。您心里都清楚,何必如此执着?”
什么都看的分明,就是不愿承认。这样的人啊,真的让他尊敬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这般纠缠,他都快没有耐心了。
“什么叫自欺欺人?反正没有见到凌渊,我是不会信你的。”她又不傻,喝堕胎药?怎么可能。这可是她的孩子,哪个母亲会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简直痴人说梦!
不欲和她在废话,管家扫了身后的两个丫鬟一眼,暗示他们上去按住灵枫。
看着渐渐逼近的两人,灵枫只觉得她们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危急时刻,哪里还顾得上端庄,双手不断的挥舞着,想要以此阻止她们的靠近,大声尖叫着:“大胆,是公主,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碰我,都给本宫滚开!”
看着眼前的一场好戏,管家冷淡的声音徐徐传出,“夫人,你已嫁入凌府,便是丞相夫人。我东临是夫为妻纲,您自然也要遵守。”
到底是谁痴人说梦?在这凌府,真正的主人,只有相爷。即便她之前是有权有势公主,但那是在南岳。在这里,她只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公主。
几次三番的直呼夫君名讳,毫无修养。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相爷?何况如今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更是不知廉耻。
可他的大道理,灵枫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两个人身上。
她们见灵枫不好控制,就打算一个去按住灵枫的双手,另一个去端药,只能强行灌进入。
面对危险的时候,是人都会怕,灵枫当然也不例外。所有的盔甲都在这一刻瞬间瓦解,眼里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一张小脸,我见犹怜。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落鸢全力挣脱钳制她的人,脚步飞快的冲到灵枫身边。推开那两个丫鬟,也顺便打翻药碗。
这时的落鸢,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看着挺柔弱的一小姑娘,管家想不明白怎么力气就这么大。
眼见就要成功了,突然被她冲出来阻挠,此事还真是棘手。
暂时安全的灵枫,直接就躲在了落鸢的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警惕的看着他们。嘴里还是那么固执,“我不会喝药,更不会打掉我的孩子。你若在逼我,那就连我一起杀了。”
“……”这句话管家还真不好接。相爷只吩咐了孩子不能留下,但没说怎么处置夫人。既然没说,那他就不能动手。若伤了的话,相爷恐怕还会生气。
硬的不行,他就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放缓了声音,道:“夫人,你别让老奴为难,不要再抵抗了。”
“呵,到底是谁为难谁?你一个下人,如今都好逼迫我这个女主人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灵枫看他就是奴大欺主,她好歹也是个公主,即便嫁去凌府,身份又不会变。现在竟过的如此凄凉,可悲可叹啊!
管家也是能忍,都这样了,还是面不改色。不能动粗,那就只能说服她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