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领着李昭烟往御花园去,李昭烟走着走着觉得不对,放缓脚步问道:“公公,这方向好像有些不对,皇上这是何意?”
“哦,王妃多心了,都是奴才一时间忘了说,皇上想着您在乾清宫可能会拘束,便让人将茶点移到了御花园,奴才一路上只顾着与您闲聊,倒是将这事情忘了说。”
苏公公赔着笑,李昭烟也不是揪着一点小事不放的人,便不再提这事。
到御花园时凉亭里空无一人,李昭烟看向苏公公。
“王妃娘娘先坐,劳您稍候片刻了,皇上还有几封折子。”
李昭烟不置可否,找了个位子坐下。
估摸着过了一刻钟,皇帝带着一众宫人前来。
“臣妇给皇上请安。”李昭烟放下手中茶盏,像模像样的行了一礼,只是这称呼上却是疏远的很。
皇帝脸上笑容不变,带着些玩笑意味的责备道:“燕王妃怎的这般生疏,于私,朕还称得燕王妃一声‘弟媳’,你大可不必如此。”
“皇上九五之尊,您若是与王爷亲近,旁人只会说您与王爷兄弟情深,可臣妇若是也如此,难免不会不会被人称作不识体统,臣妇与王爷夫妻一体,这事情要是被有心人硬扯到王爷身上,臣妇怕是要愧疚许久的。”
不论李昭烟心中是如何想的,至少在皇帝面前,她不仅要表现出过度的谨慎以让皇帝觉得不必在她身上费心,又要时不时提一句燕王,虽然这样有可能会惹恼皇帝,可也能让他稍微顾忌着些。
见李昭烟站着回话,皇帝笑着说:“好好好,刚才的事情暂且不提,你坐着罢,否则在这来来往往的宫人眼中便是朕苛责燕王妃了,他那性子朕想你也是知道的,届时恐怕会来为你讨个公道。”
李昭烟闻言未动,依旧是站着,“怎会,个中境况臣妇最清楚,若王爷当真要入宫,臣妇定然会拦住王爷的,皇上是君,臣妇怎敢与您坐在一处。”
话里满是恭敬,便是皇帝存心想挑个错处也挑不出来,早知道还不如在乾清宫见李昭烟,这样还可让她坐于下首,哪里至于至现在这个样子。
“苏公公,你带人就近给燕王妃搬把椅子过来。”
皇帝心中越发不悦,随口起了个话头,“燕王妃,你在燕王府里可还顺心?”
“回皇上,燕王府中自是好的,燕王也不曾轻视臣妇,起码能说是‘相敬如宾’,得此姻缘,臣妇心中十分欢喜。”
李昭烟随口答着,他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本就不必为外人道,若问这话的不是皇帝,她可能还会更敷衍些。
“如此朕便放心了,燕王那脾气朕是知晓的,若是他怠慢了你,你尽管入宫来告诉朕。”
这话倒是有些稀奇,李昭烟起了好奇,“皇上,不知您为何这般对待臣妇,臣妇心中实在惶恐的很,还望皇上能为臣妇解惑。”
皇帝等到就是李昭烟来问,自然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原由润色一番,说了出来。
“皆是因为你父亲的事,你父亲为东临做了不少事情,若不是形势所逼,朕万不会下那将李府满门抄斩的旨,朕为君多年,徇私的次数单手可数,你父亲那事情便算是一次了。”
说着,皇帝停下了看了一眼李昭烟的反应,见她听的入神,继续道:“当时不少大臣提议将你一并斩了,朕实在不忍心让你父亲的血脉断了,便将你留了下来。”
李昭烟听完心中嗤笑,已然外嫁之女本就可不受牵连,大臣们怎么那么闲,揪着她一个已经成了燕王妃的人不放,还真不怕惹恼燕王?
然而李昭烟还是做出一副万分感激的样子,眼看着就要超皇帝跪下去,皇帝看出李昭烟的动作,连忙让一旁添茶的宫女扶住李昭烟。
“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大恩,臣妇无以为报,早些臣妇不知这事,只以为是众位大臣不屑对臣妇一个女儿家赶尽杀绝,不成想,竟是皇上您救了臣妇,请您受臣妇一礼。”
李昭烟抬手就要推开扶着自己的宫女,皇帝见此眼中划过笑意,开口却是阻拦的话,“燕王妃,你父亲一片衷心,朕自然要为他做些什么才是,你如今是燕王正妃,怎可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朕行大礼?”
“这可是救命之恩,怎么担不起这一礼,皇上,您若执意不然臣妇把这礼行了,臣妇心中怎么过意的去。”
“今时不同往日,你万事该以燕王为重,你方才说了,你夫妻二人本为一体,你这一跪,代表的是燕王,你得为他考虑着些。”
皇帝以为李昭烟真的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假惺惺的拦着李昭烟,张口闭口便要李昭烟想想苏楚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