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太子妃带小殿下来给您请安了。”
“不是说了这些天不必请安么?她将本宫的话当做耳旁风不成?”皇后随意落了一子,看也不看低着头的青竹。
青竹暗恼李惜珠的到了,却依旧恭恭敬敬的说:“太子妃说是小殿下这些天没见您,心中想的紧,缠着她来的。”
“曦儿缠人?真以为本宫瞎了不成,依着那孩子的性情,怎会缠着她?”一股脑将手中的棋子撒在棋盘上,“罢了,让她进来,否则曦儿该以为本宫不疼他了。”
起身理了理衣裳,趁李惜珠还没进来,皇后唤了一声茯苓,“将棋盘收了罢。”
茯苓弯腰将一颗颗棋子收好,正要抱走棋盘时,苏昭曦进来了。
“茯苓姐姐手中那是棋盘?”
“确实是棋盘,只是奴婢惶恐,如何担得起殿下这般称呼。”茯苓连忙将棋盘放下,向李惜珠与苏昭曦行礼。
“曦儿会下棋?”皇后看苏昭曦见到棋盘时眼前亮了,柔声问道。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事情,苏昭曦自然承认了,“府里有书,孙儿看了些,略懂皮毛而已。”
皇后见苏昭曦如此,心中对于见到李惜珠的不满散了不少,“莫要谦虚,来与本宫下一盘吧。”
看得出苏昭曦有些犹豫,最后看了李惜珠一眼,上前在皇后对面站着。
茯苓识趣的再次将棋盘摆上,两盒棋子在中间放着。
“皇奶奶执黑子吧,黑子先行,孙儿拿白子即可。”苏昭曦看着内向了些,然而开口的时候一定会让人心情变好,在皇后这儿尤其如此。
这不,等到李惜珠准备带苏昭曦离开时宫门已经关了,本来拿着皇后的牌子去让人开了宫门也不是不行,偏生皇后心情不错,便留了李惜珠与苏昭曦在凤仪宫住上一晚。
皇帝今日还是来的凤仪宫,见皇后眉眼间不掩喜意,便随口问了句。
“皇上看出来了?臣妾正要让人与您说呢,今日曦儿陪臣妾下棋,离开时宫门已经下钥了,臣妾便留曦儿与太子妃在凤仪宫歇一晚上,正好明日可以和曦儿一同用膳。”
见皇后句句不离苏昭曦,提前李惜珠时却冷冷的,皇帝心中放心了些,只要皇后不借着李惜珠的手谋划什么,那就没必要管着李惜珠了。
“那倒是有些可惜,朕下朝时曦儿必然已经去听夫子讲学了,不能让曦儿与朕说说话。”
皇后听皇帝这样说,一不小心就笑了出来,“皇上这是在打趣臣妾吧,只要您一句话,曦儿每日都陪您说话也是使得的,哪里像臣妾,这还是时间晚了才留曦儿歇一晚上。”
灯火渐暗,床上的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皇后坐在铜镜前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时不时看皇帝一眼,半分没有方才用皇帝说话时的样子。
午间小憩,宫人都在外头候着,牧原忽的就从窗子进来了,皇后虽被吓了一跳,却也并未惊呼出声,只是瞪大眼睛看着牧原。
“你,你怎么来了?”
牧原分毫不见外的寻了个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坐下,随后才道:“今日边疆使者进宫来见皇上,我与他们有些交情,就跟着进来了。”
“何时在宫中行走变得这般简单了,你小心些,若是被旁人发现了……‘’皇后说着,眼眶忽然发红,像是故意不想让牧原看见,皇后假装去倒茶水,借着转身的时候用帕子在眼角按了按。
这小动作哪里能瞒过牧原,他脸上的笑瞬间就不见了,“你在宫里受委屈了?”
皇后背对着牧原摇头,不经意间侧身时还是让牧原看见了她通红的眼。
“到底怎么了?先前不是说好了,若是有事的话一定不瞒着我吗?”牧原上前拽住皇后,逼着她转过身面对着自己。
像是受了委屈的人见了家人,皇后竟主动扑进牧原怀里,“原哥,我在宫中处处避着许贵妃,可她还是要为难我,这些事情又不能叫皇上知道,皇上还让人盯着我,我就是想做些什么也不能动手,实在是,你可算来见我了,我就连想给你送信都避不开皇上的人,当真是半点办法也无了。”
这结结巴巴诉尽委屈又满是依赖的话不仅解释了为什么她不联系牧原,又将许贵妃推了出去,正是皇后刚才见到牧原时怔愣的那一会儿时间里想出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