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出去看看,去跟王妃说一声,让她不必出来受累。”
凌渊跨坐在马上,直视台阶上的苏楚陌,片刻后跳了下来,上前拱手,“燕皇叔,侄儿奉皇上之命来寻白神医,还请燕皇叔行个方便。”
“宣旨的人走了之后白远易就已经离开了,若是不信的话你可以让人去城门口问问,若是没人见过他出京城的话,燕王府随你搜。”
苏楚陌气定神闲的站着,只是因为面具的缘故,旁人看不见他的神情,便以为这话是在蔑视。
“燕皇叔,若你有把握,何不让侄儿直接搜上一遍?如此比让人去城门口要省些时间,侄儿也好早些入宫复命。”凌渊不卑不亢,视线半点也不偏开。
“你觉得让人将自己本王这燕王府搜一遍比找人骑马去一趟城门口要省事?凌渊,你真以为谁都与你一样没脑子?”
凌渊喉间一哽,这话要他如何应,本就是想借机在燕王府动些手脚,却落了个连府门都进不去的下场,真是丢人啊!
“既然燕皇叔执意如此,那便让人去,侄儿在此等着,不过若是城门口没见过白神医,还请您不要再寻其他由头。”
“呵,”苏楚陌冷冷看了凌渊一眼,“自然无甚不可,阿七,你随凌大人的人一道去,若是凌大人的人吃了闭门羹,你就把燕王府的牌子拿出来,今日务必把事情问问清楚了。”
时间转瞬即逝,马蹄声渐近,凌渊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看着越来越近的两人,心中已经明白这次是白来了。
“如何?”
阿七一言不发的回到苏楚陌身后,凌渊的人头皮发麻的低着头不敢和凌渊对视,“大人,城门口的人说白神医已经出了城门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确认无误?”
“燕王爷身边的人手中有白神医的画像,特意让城门口的人看了的。”
凌渊暗暗咬牙,“燕皇叔,侄儿冒昧了,这就带人离开。”
“凌大人入宫复命时可要如实说,莫要说了什么莫须有的事情。”苏楚陌说罢就进了门,门口下人手快,凌渊还没转身他们就关上了门。
盯着燕王府大门看了许久,凌渊一甩袖子,面色阴沉的上了马,身侧之人看出凌渊心情不好,没有一人敢开口触了他的霉头,心中却都记下了方才凌渊在燕王府门口被苏楚陌那般羞辱的模样。
“早就出城了?谁给他的胆子!不过一个郎中,朕抬举他才让他入宫,他莫不是以为给皇后看诊是什么要命的事,至于这么着急忙慌的逃走?”
皇帝已经想好了白远易被带来之后他要说些什么,哪成想会是这样,顿时脸都青了,看的下首的凌渊心中不安,担心皇帝将事情迁怒到他身上。
见凌渊说完事情就一言不发的站着,皇帝到底还是要在外人面前端着架子,摆手道:“罢了,这事情本也不怪你,换了谁都是一样的,你回去吧。”
凌渊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然而事情到这里却还不算完,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话,街头巷尾渐渐议论起同一件事。
茶楼里说书人手中折扇一合,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咱们今儿就说说如今的燕王妃拜师,燕王妃还未出阁时,常爱孤身一人在院中坐着,也不让下人伺候,恰巧有一日,白远易飞檐走壁而过,一眼看中燕王妃院子里种了一株罕见的草药,那自然不能放过,于是白神医便落脚去采,便生燕王妃护住药草不让动……”
底下人听的津津有味,也不关心着话里有多少水分,反正听着精彩就好,他们不就是来听这个解闷的嘛,关心那么多做什么呢?
“先生,照你所说,那燕王妃与白神医朝夕相对,白神医也是丰神俊朗的仙人模样,为什么燕王妃不干脆跟了白神医?”
不知开口的人是喝多了还是胆子大,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说书人也不介意,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这才道:“燕王妃与王爷那是天定的姻缘,怎会提前许了旁人,再者白神医何许人也,他整日行踪不定,难不成还要燕王妃一个闺阁女子随他奔波?”
“闲事且放一边,咱们接着说燕王妃开始辨认穴位,近身的丫头出了岔子容易被发现,白神医便设法将找好的人带进李府,若是王妃出了差错,他便及时出手,……”
街头比之茶楼更要热闹,窃窃私语之人十有八九都在议论李昭烟拜白远易为师之事,有的人自己也记不清自己说过多少遍这件事了,却每次听见有人提起是都会再次兴致勃勃的加入议论。
大概是白远易在寻常百姓眼前太过遥不可及,一朝拉进距离便一发不可收拾。
虽然李昭烟在这些人眼里也是高高在上的,可隔一段时间还是能看见苏楚陌带着她和孩子出来,倒是比起白远易来说好了太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