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梁上的暗卫一跃而下,知道这里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小厮打扮的人苦笑着回头,竟是半点也不反抗。
如此,周围守着的暗卫哪里还顾得上犯困,个个神采奕奕,就等着什么时候还有人来。
只可惜接下来直到天色大亮也没人再来,等到阿五准备去燕王府暗室审一审捉到的两个人时才发现这两人都已面上发青,浑身冰凉。
“王妃,如今白公子不知所踪,属下找来的人看不出来这两个人身上的蹊跷之处,王妃可否去看看?”
阿五面上有些窘迫,彼时他应的干脆,现在仅有的两个人却都已经去了,分明这两个人的嘴里都塞了东西,就是为了防止他们服毒。
查验尸体时两个人嘴里塞着的东西都还在,可是挣扎的痕迹却很明显,手腕上的绳子已经将手腕磨的皮开肉绽,若不是真的经受了巨大的痛苦,谁会无缘无故挣扎的这么厉害?
听完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李昭烟微眯着眼,“既然不是被捉住之后服的毒,为何不换了思路?燕王府的暗室不可能进了旁人,那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不会是被捉到之前就服了毒,按时服下解药就会无事,一但失败,也不用担心他们会背叛。”
阿五见识不差,只是这次的事情解决的有些过于简单,他便下意识没有往更多的地方想,谁知道会是这么简单的结果。
“是属下狭隘了,如今正是用人之际,等王爷回来之后属下回去领罚。”
李昭烟倒是刚知道苏楚陌手底下的人虽然看着挺有意思,实际上却如此刻板,轻笑道:“这事情有什么好罚的,又不是什么错事,不必跟王爷说了,对了,那封信现在在何处?”
闻言阿五将怀中还未拆开的信封递给李昭烟,“这便是了,只是还未让人检查过,不知道信封里会不会被做了什么手脚。”
“无妨,你忘了我学的什么了么?”李昭烟不甚在意的打开信封,信纸上写的密密麻麻,字迹陌生的很,用词也不像苏楚陌往日的风格。
本来已经越看越疑惑,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时李昭烟却忽然了然,这落款分明是边疆王上的字,近日边疆风波一直未平,苏楚陌便与李昭烟说了不少边疆之事,其中便提到了边疆王上的字。
将信纸抛进一直没有用过的香炉里,一道火折子扔下去,几张信纸便成了灰烬。
“这事情写信告诉王爷一声,先不必让人去细查,对方能做出这种事情就一定有不会轻易被查到的把握,如今王爷不再,我们专心收好王府才是,莫要让人趁虚而入了。”
李昭烟思索着吩咐了下去,抬手想摸一模怀里的猫儿,却发现它已经在已经吹开火折子的时候跑出去了,只得无奈的笑了笑。
手中无事,阿五即刻就写了书信,李昭烟也写了薄薄一张要给苏楚陌,便封在了一起。
苏管家风风火火的进来,完全看不出他与自己的实际年龄有什么相符合的地方。
“王妃,查出来了。”
被抓到的的那两个人都戴了人皮面具,正好是昨日出去采买的四人中的两个,想来原本那两个人已经遇害了,否则人皮面具不会这么逼真。
“往他们家中送些东西吧,就说人去外地办事了,归期不定,先瞒着些。”李昭烟终于不见了面上的笑,神色凝重了些。
方才说起来王府半点损失都没有,所以她才笑的出来,可现在已经知道昨天因为这件事情没了两条人命,即便只是奴才,在李昭烟心中也没有什么低贱的。
“这……”苏管家一顿,“王妃,这两人都是王府的家生子,恐怕瞒不住。”
确实瞒不住,话刚说完,就有一位衣裳洗到泛白的老妇人被搀扶着到了门外,像是看不见,老妇人伸手在空中虚划了几下,随后才在身旁那人的指引下扶住了门框。
“老婆子给王妃娘娘请安。”
苏管家表情不怎么好看,却不是厌恶,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便在李昭烟耳边低声说道:“这就是他们的母亲,那两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李昭烟几步上前,心怀歉疚的将老妇人搀扶起来,“大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老妇人听了李昭烟的话,连忙惶恐的避开李昭烟的手,“王妃娘娘这可折煞婆子了,使不得,使不得……”
“好了,你有什么事情就说,王妃还要歇息。”苏管家看着老妇人这样子,心里针扎一样泛起细密的难受,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要说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按说府里下人在外头出了事,主家是不必担什么责任的,好些的就像李昭烟这样给家里一样银钱,差些的连尸首都不会殓回来,嫌晦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