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夏侯素由牧原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两人携手往里走,身后的仆人取下后面那辆马车里放着的东西抱在怀里跟着。
宫门口的两个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叹道:“公主嫁得倒还真是个好去处,原本以为这位牧先生要遭殃了,没想到紧接着的居然是这天大的恩赐。”
“谁说不是呢,宫中还一直有传闻,说公主与牧先生合不来,得亏没信,你看看两人这样子哪里像是不合,分明恩爱得很。”
……
书房里头,夏侯渊正在榻上坐着,柳妃执起置于一旁的茶壶为他添满茶水。
“王上不必心急,传话的人不是已经来过一趟了吗,想必公主很快就到了。”
夏侯渊有些烦躁地拧着眉,这两天他安排在牧府的人就没见到过夏侯素,就连芳月以及其他几个从宫中带去的仆人也没见到,牧原在大婚之后就戒备了许多,几乎就是在明明白白的挑衅。
如今总算是等到了夏侯素回宫的日子,今日的折子夏侯渊还看都没来得及看,下朝之后就回到寝宫去更衣,只担心夏侯素回来的早了。
“柳妃,阿素夫妻二人来了之后你与阿素去偏殿说说话,当着寡人的面,那丫头就算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明说的。”
“是,只不过若是公主不愿意说的话还请王上莫要怪罪臣妾才是。”柳妃侧身将手中的茶壶重又放回原先的位置,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公主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珐奇在门上敲了敲,随后推开一条缝,“王上,公主和驸马爷来了。”
夏侯渊坐直身子,却又好像半点也不在意一样拿起放在一边的书,“来了就来了,让他们进来就是了。”
“王兄,你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若是不欢迎的话往后我可就不回来了。”
也不等珐奇再通传一次,夏侯素已经独自一人推门走了进来,倒是不见牧原。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牧原才过来,一进门也没有先向夏侯渊行礼,反而是伸手揽住夏侯素的肩,满是柔情地问道:“跑得那么快做什么,外头地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若是滑着你了可怎么是好?”
夏侯素下意识就想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甩开,脑海中却想到了方才在路上使两人所说的话,于是抬起的手顺势落在了牧原手上。
“这地方我跑了十几年了,也没见哪次能滑到,你操这心做什么?”
牧原又在夏侯素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随后才转过身看向夏侯渊,微俯下身,“王上。”
“嗯,起来罢,先坐着。”
一旁早就已经摆好了两张椅子,牧原选了靠近门口的一处,夏侯素却是将另一把椅子又往靠近夏侯渊的地方挪了挪。
“做什么?”
留意到了夏侯素的动作,夏侯渊询问的话脱口而出。
“离得近些,说起话来也方便,几日不见,王兄可有想我?”夏侯素嬉皮笑脸的往前凑了凑,看起来和出嫁之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那你的椅子可就白移了,寡人有些话要和驸马说,你先随柳妃到偏殿去坐坐罢,也正好说说体己话。”
分明是因为顾忌着牧原在场,有些话不便明说,换了个说法却像是兄长体贴自己脸皮薄的妹妹,让人就是想要反驳也无从开口。
“公主,那你就先随柳娘娘去吧,我正好有些话想和王上说。”牧原笑着颔首,眉眼间皆是柔情。
夏侯素被牧原的神情唬住了一瞬,随即觉得恶心,却又不便表现出来,只跟着点了点头,“这样也好,那我就先和柳娘娘出去了,稍后我要留在宫中用膳的,王兄不妨先让膳房那里准备着?”
“这有什么,让人立刻去打声招呼就是了。”夏侯渊似乎正在想事情,一时间没有应答,柳妃及时接了话,招手将不远处站着的宫人唤至身前吩咐了几句。
宫人恭敬地应下,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柳妃走近夏侯素,两人相携离去。
“王上,不知您刻意将公主支开是有什么话要吩咐在下?”
坐在书桌后面的夏侯渊微阖着眼,看着倒是十分惬意的样子,听到牧原的话也不抬眼,只是伸手往柜子那边指了指,“先手谈一局,如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