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良久,苏公公话中有了示好的意味,不再若有似无带上强势。
李昭烟本意便不是为难苏公公,这人看着在这里低声下气,谁知道会不会一转眼就去皇帝跟前说什么有的没的,见他服了软,李昭烟一副好说话的样子,“本也不是什么难是,若是苏公公一早就说清楚的话我们此时已经在路上了,哪里还会耽搁这一会,可您方才那样子就像是已经认定了我就是害人是人,这事情搁谁身上都要生气的,苏公公莫怪。”
“不会不会,也确实是杂家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只是伤到的毕竟是那位,皇上心里着急,杂家也难免有些失了分寸,王妃也莫要在意才好。”
“当然。”李昭烟笑着颔首,半点儿没有把事情放在了心上的样子。
说够了场面话,李昭烟当着苏公公的面对苏管家说:“王爷离开的时候说了,他今日回来用午膳,你早些让人准备着。”
这几天苏楚陌忙得厉害了就不回来用膳,膳食剩下便浪费了,所以这几日一直没做苏楚陌的午膳,今日苏楚陌走时并不怎么着急,与李昭烟耳鬓厮磨了一阵才走,就是在那时候说了今日会回来用膳。
然而的话除了吩咐苏管家之外还有另一重意思,便是在告诉苏公公,她李昭烟今日若是在宫中出了事,不管责任到底在谁身上,皇帝一定会被记恨。
在摸不清苏楚陌这次回来到底做了多少准备之前,皇帝是绝对不想和苏楚陌硬碰硬的,所以这时候来的才会是苏公公,而非侍卫。
至乾清宫,李昭烟弯腰在云懿脑袋上揉了揉,低声道:“待会儿进去之后,不管皇上说什么你都不要回答,就当成什么也没有听到就好了,好吗?”
云懿不明所以,却记得父王说过,只要是娘亲说的话,不管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要听的,于是点了点头,将李昭烟的话牢牢记住。
因着说话的声音小,在前面带路的苏公公并不知道李昭烟说了什么,见她揉了云懿,只以为是云懿使小性子了,便没怎么在意。
进来里头,皇帝在案前坐着,案头放的是高高的折子,皇帝手中就拿着一本折子在看,听见了脚步声,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完全将苏公公通禀的声音忽视。
李昭烟见状也并不着急,一言不发的牵着云懿站着,站久了就抬眼看看皇帝,两人就像是在较近一般,看谁先开口。
苏公公看着这一时半会缓和不下来,心中开始着急,俯首在皇帝耳边低语。
皇帝面色变了变,虽说还是有些不情愿,却没再继续忽视李昭烟。
“燕王妃几时到的,朕看折子入了神,你这奴才怎么也不知道提醒一声?”
一句话便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的,好像不是他自己故意想要给李昭烟下马威似的。
“皇上责怪苏公公做什么,他也是看您在忙,不敢轻易打扰了您罢了,反正也没有等多长时间,不是什么大事,臣妇都未曾放在心上。”
这便是在说皇帝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了,她这个吃了亏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不满的话,皇帝却急着谴责了下人,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燕王妃不放在心上就好,免得出去了又说朕让你受了委屈。”
皇帝也不甘示弱,开口便提了先前京城的传闻,到底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谣言,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外乎就是燕王府的手笔。
再说苏楚陌做那事情的时候,本来就没有想着要将自己的身份隐藏起来,寻常人家也不会闲的没事就去查这个事情,查了这事情的,这就算是一个警告了,让他们在想要算计李昭烟时须得仔细想想,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得起后果的时候再出手。
“那谣言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有人那样说便说明那样的事情可能真的是存在的,谣言止于智者,莫非您觉得这偌大的京城都是愚钝的人?”
这一下子就问住了皇帝,他怎么回答?说是?那眼前这伶牙俐齿的燕王妃必然又会说出什么让他不痛快的话,说不是?那谣言止于智者,京城的传闻停不下来便说明确有其事,怎么说都不行,皇帝索性当做没听见一样。
“想必燕王妃也知道今日让你入宫来的目的,咱们也不多耽误时间了,你且直接说说昨日你有没有在许贵妃宫中走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