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次不知怎么回事,苏慕仲的父亲明明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却无端被卷进了一场阴谋里,那种情形之下在继续藏拙就有可能背上黑锅,严重一些或许还会丧命,迫于无奈,他只好暴露了一些势力。
这一下不仅是引起了其他皇子的注意,就连先皇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儿子,赞扬之语不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枉论是在皇宫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惊才绝艳的皇子刚展露出自己的锋芒,明里暗中就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住了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一次中了圈套之后,年轻气盛的皇子终于厌倦了,他本就无心皇位,否则也不会一直不争不抢,培养势力也使不过是为了新皇登基之后可以有自保之力,不至于被赶尽杀绝,现在既然所有人都容不下他,那他离开就是了。
在那之后,众人只道那位皇子锋芒太盛,自身命格承受不住,其中更详细的东西却是没有人去深究的。
那位皇子的离世给了先帝沉重的打击,往后不管他再怎样看好自己的那一个儿子,也不会明显的表现出来,又因此,诸位皇子都以为先帝最为看重的那个就是已经为他们解决了的,所以才会在对方被除掉之后落在他们身上的关注就少了大半,不免就有人心生怨念。
宫中的争斗还在继续,众人眼中已经死了的人却改头换面到了和东临西边相连着的郦国,且在次年娶妻,不久后有了孩子。
苏楚陌和自己那位皇兄接触的机会也不多,因为年龄的差距,那位皇兄离开的时候苏楚陌也就和现在的云霄差不多大小,印象中只记得那位皇兄对自己十分关照,更多的就有些记不清了。
往事再次被提起,苏楚陌思绪跟着飘远。
坐着苏楚陌身边的李昭烟不想打扰他,于是转而和不远处的白远易挤眉弄眼,两人仅靠着眼神就完成了一场交流。
李昭烟眨了眨眼,“你觉得这人说的话可信吗?”
白远易往即便已经站了有一会儿,身形却依旧挺拔着的苏慕仲那边看了一眼,“基本可信。”
“那怎么办,看王爷的样子,他和这个人的父亲关系好像还不错?”
“先不要着急,王爷不是轻易就会被情绪左右的人,等他捋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再说。”
交流结束,李昭回头继续看苏楚陌。
前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个人有个人的心思。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过多久,苏楚陌一丝不苟的把手里的画卷起来,“你是叫慕仲?”
苏慕仲抬手接过画轴,又仔细地收好,“是,因为母亲和父亲相识与仲夏。”
“那你这次到京城来是?”
刚才也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位敬阑离开东临之后就一直没有想要再搬回来的意思,只是在这期间回来过几次,既然如此的话,现在让慕仲到进城来又是什么打算呢?
“父亲的原话是‘落叶终究要归根的,我这一生没留过什么遗憾,即便是离开了生我养我的人,背井离乡,可我遇到了你娘,我们有了你,这就足够了,但你不能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如今你母亲已经不在了,你也出去走走吧,不必将自己拘在家中。’,我只是按照他的心愿,带着他的那一份一起回来看看,他提起来的最多的便是您,我自然不可能不来见见您。”
话说的情真意切,苏楚陌眸子微动,心中好像有一块柔软的地方被触及。
“那你就先留在燕王府,日后有了什么安排的话再说,需要什么尽管提,刚才进来过一趟的那个老者是府中的管家,若是我不在的话,有事情可以先去找他。”
府中主事的是李昭烟才对,只是现在李昭烟有孕在身,苏楚陌不想让她因为这些琐事烦心,反正在李昭烟真正成为燕王府的王妃之前,府里大大小小自己不愿意处理的事情都是交给苏管家去做的。
苏慕仲应了,又道:“皇叔,和侄儿一起来的那个小厮是跟着侄儿从家中过来的,可否将他也一并留在府中?”
“自然是可以的,你初到这里,身边能有熟悉的人也好,现在给你找挑几个伺候的人用起来还不习惯,只是那人留着也就留着,还是要再选几个做杂事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