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您可不能抓我啊,我爹与您……”冯舟远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大人狠狠瞪了一眼,识趣地闭了嘴。
“王妃,现下这人也抓了,您看……”姜大人恭敬地问询着,也不知眼前的这位姑奶奶还要做些什么。
李昭烟与姜大人对视了一眼,又侧过脸十分不屑地瞥了瞥此刻已被官兵缚住的冯舟远,语气听不出喜怒来,“先把人给我关到地牢里。”
顿了顿,抬手指了指堂内的一众百姓,慢悠悠地开了口,“这满堂的百姓何其无辜,不过来听戏,却莫名挨了顿打,总得有个说法吧,姜大人?”
闻人言入耳,姜大人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下官一定令其赔偿,好生安抚。”
话音刚落,便又听得李昭烟的声音,“还有春三,平白受辱,抵死不从又因此被人砸了戏班子……”
被点到名,春三忙跪直了身子,将头低得更深了,他未曾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当朝燕王的王妃。
姜大人顺着她的目光,瞥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春三,连声应着:“是是是,王妃放心,下官一定秉公处理。”
“今儿这闹得,心思全没了。”
李昭烟若有所指地望了一眼冯舟远,眼中满是嫌恶,随即又看向了身边的沈意遥,面色才好看了些,“行了,咱们走吧。”
沈意遥点了点头,跟着李昭烟便不急不缓地往外走,走时仍不忘回头看一眼春三,有些难忘。
二人身后传来了姜大人如释重负般的声音,“恭送王妃。”
四周围观的百姓和戏班子的人,无一不是拍手称快,都道燕王妃是个正义十足的人,今日之事着实是大快人心。
出了百声堂,沈意遥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没看见,方才那冯舟远脸都吓白了,这会子看他还敢不敢称‘爷’!”
李昭烟一边朝前走着,一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天高皇帝远,毕竟是鞭长莫及,所以地方才会屡屡有这种称霸作恶一方的人,京城那些子纨绔哪里敢这般扎眼?”
“倒也是,这一点郦国与东临是一样的,想必世上的事都是如此。天子脚下,又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放肆行为呢?”
她这话沈意遥十分认同,若有所思地应着话。
二人穿行在闹市里,清锁与翠月跟在两人身后,此刻正值午后,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
“翠月,派人去问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这也过了半日了,不知洛县的事情如何了……”
李昭烟脚下步子不停,转过头与翠月对视了一眼,缓缓吩咐着。
“是。”
翠月垂首恭敬应下,刚准备走却忽然听得李昭烟痛苦地倒吸了一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她捂着肚子面上神情痛苦不堪,忙上前扶着,“您怎么了?”
身侧的沈意遥也停了脚步,眼中竟是惊诧之色,想到她腹中的孩子,立时心中一沉,当机立断道:“快!叫人把马车驾过来,到这附近的医馆!”
一旁的清锁闻言,虽然一脸懵逼却还是急忙点了点头,跑到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匆匆忙忙上了马车,便叫车夫将马车驾了过去。
“吁——”
到了跟前,车夫将马拉停,清锁跳下车便上前帮忙将李昭烟小心翼翼地扶上了马车,仍不忘细心地铺了几层垫子。
这才朝着外头的车夫吩咐,“稳着些,去最近的医馆!”
车夫得了吩咐,扬起马鞭甩在马身上,调了个头朝前行驶。
这赵州郡到底也不是小地方,即便是马车,也走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才徐徐停了下来。
将人扶下马车,翠月便率先冲进了医馆,医馆里人很多,她却什么也顾不得,“大夫,快瞧瞧王妃这是怎么了?”
那坐堂的大夫正垂眸提笔在纸上写着药方,听了这话一下子就愣住了。
王妃?
他倒是听说了京城派来的钦差大臣是当朝的燕王爷,莫非门口那位便是燕王妃?怎么这么巧竟让他遇上了……
还未来得及思索,便见几个人扶着李昭烟走了过来,大夫见人痛苦无比,扔了笔便上前把脉,很快便慌了神色,“这、这是要早产的迹象啊!”
“什么?!”
几人面上顿时具是震惊,正在此时,李昭烟忽然盍了上眼,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沈意遥与清锁忙将人抱住,大夫眉头紧蹙,二话不说便拿了银针上前为她封了穴位,却还是叹了一口气,朝着翠月说道:“王妃本还产期未到,这显然是药物所致。可到底是什么药物也无从得知,在下也只能先用银针封住她的穴位,剩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