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不出门,府中景致虽也不差,可到底人为的痕迹太多,清明到了,外头必然也是桃红柳绿,能出去走走就好了。
见李昭烟眼中确有期待,翠月颔首记下,待李昭烟歇下之后就去找了苏管家。
想着早去早回,李昭烟难得早起了一会,天还蒙蒙亮,就已经站在了院子里打哈欠。
苏楚陌要上朝,自是去不了的,寺庙距京城需小半个时辰,人多了也不好走,便只安排了十数暗卫做小厮打扮。
晨起空气比晚些要好得多,有带了些湿气,李昭烟在马车里待不住,掀开帘子坐在了外头,将车夫赶到了马背上。
“您当心着了凉,还是放下帘子吧?”翠月看着李昭烟露出的手腕上已经有了鸡皮疙瘩,好言好语劝着。
李昭烟哪里会听,指了空无一片叶子的杏树,“你看,那花儿开的多好,过去折一枝。”
翠月还能如何?自然是让被迫骑在马背上的车夫往右拐,径直朝杏树过去,口中不忘念叨着:“咱们府上的杏树不也是如此,何必非要折这里的……”
“异星!你是异星,另一个呢?卦象分明显示异星成双,天将大乱,你将另一个藏去了哪里?”
刚到树下,一个疯疯癫癫蓬头垢面的乞丐就冲了出来,脏兮兮的手直直指着李昭烟,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异星”。
李昭烟心中一惊,却听到翠月斥责道:“你这乞丐说什么呢?什么异星?我家主子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倒是你,你是哪里来的?”
“外世异星,天将大乱啊,带我去见皇上,我要去见皇上,一定要斩掉她!另一个,对了,还有另一个也要找出来,不能让她们活着!”老乞丐仿佛听不见翠月的话,双目圆瞪,直勾勾地看着李昭烟。
不对,这人应该不是有什么真本事,或许是误打误撞……李昭烟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凉了,却忽然想起和沈意遥一起穿越的苏子玉,若是这人真的有本事,该知道是三个人才对。
是了,心中渐渐安定,身上也回了暖,李昭烟动了动嘴,“翠月,别说了,应当就是个无处可去的乞丐,否则在荒郊野外做什么,给些银子打发了吧。”
“主子——”翠月不满地回头,对上李昭烟的视线之后不甘不愿地住口,从袖子取了银钱扔过去。
马车已经走出好远,翠月还是忿忿不平,“主子,他那么过分,你做什么要奴婢给他银子,那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半点没有过不下去的样子,他咒您呢!您都没有听到吗?”
李昭烟却是已然陷入深思,即便是巧合,这人能知道这些也很不正常了,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无妨,你看他那样子,应当一直在流浪,或许就是有些神志不清,和这种人计较什么,平白惹自己不痛快。”被翠月的念叨拉回神,李昭烟好脾气地说着。
翠月一见李昭烟回应,顿时更来劲了,“不能这么算,他再怎样狼狈,咱们燕王府是没有善心的人吗?哪次见了乞丐不给银子不给吃的,只有他如此过分!”
“好了好了,都走出这么远了,难不成你要再返回去再和他吵一架?”心里记挂着事情,李昭烟有些无精打采。
以为李昭烟也在惦记方才的事,翠月反而不说了,担心再影响了李昭烟的心情,回京以来难得出来一趟,还是开开心心的好,“刚才到底没折上杏花,不过寺里有一片桃林,应当也是这几日开,或许可以看看。”
李昭烟不大有兴致,含糊着应了,放下马车帘子靠在软枕上发呆。
翠月几次张口都没说什么,也跟着安安静静坐在了一旁,只是心里还是在嘀嘀咕咕,从面上神情就看得出来。
没人想到,老乞丐被打发了之后居然还不安分,一路走走停停进了京城,拉住人便问:“你知道不久前驾着马车离开的女子是谁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