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苏管家就遣了人来,“王妃,太仆寺卿赵廉的夫人来找您,如今在外头等着呢,苏管家让小的来问问您,看见是不见。”
“赵廉?”这名字有些耳熟,李昭烟重复了一遍,支着下颌细想。
“就是先前凌府门口遇见的那位赵夫人的夫君。”翠屏记的清楚,见李昭烟好奇立刻说道。
这么一说李昭烟就想起来了,她对这位赵夫人印象还不错,就是对方自来熟这一点让人招架不住,剩下的再没什么了,“那就请进来吧。”
上次见过之后苏楚陌没提醒自己要避着,想来这赵家即便不是苏楚陌这边的,也不在旁人手底下。
“是,小的这就去。”小厮弓着腰跑出几步才直起身子。
“这太仆寺……是个什么地方?”等人的空隙,李昭烟如是问道。
实在不怪李昭烟不知道,这官职她还是头一次听说,上历史课分明没怎么偷懒,到这时候脑子里的东西却还是不够用。
翠月已经习惯了李昭烟时不时问出这样的问题,毫不意外地回答,“太仆寺司马政,赵大人既是太仆寺卿,便是太仆寺一把手了。”
还是个厉害人,李昭烟心中感概,马啊,行军打仗用的马就是从这位赵夫人手底下调用吧,那要是想做点什么……不敢想不敢想。
新换的茶水刚端来,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紧随而来的是赵夫人热情的声音,“王妃,有些天不见了,您近来可好啊?”
“赵夫人。”知道了赵夫人家里的厉害,李昭烟起身迎了一下,“还凑活,不过无趣了些,王爷连门也不让我出,整天就看着府里这些景致。”
“是吗?看着不像啊,不是听说王爷对您很好,想要星星都不给月亮的,怎么会连门都不让出?”赵夫人神情中的惊讶不似作伪,像是真是在替李昭烟着急。
李昭烟为这赵夫人这几分真情实感,琢磨着若赵夫人今日前来当真有所求,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不推辞了,不过想归想,也不能真给苏楚陌抹黑不是。
翠月见李昭烟手指敲了敲桌面,瞬间领会到了李昭烟的意思,“我家主子畏寒,自打入了冬,炭盆子是府里最足的,怕是全京城也难有能比得上的。”
“原是如此,我就说嘛,一直听人说燕王夫妻伉俪情深,几次宴会上也看得出眉目间的情意,王爷怎会拘着王妃呢。”赵夫人看着一下子放松了些,只是她将神情把控的好,要不是李昭烟有心观察,大抵也是注意不到的。
李昭烟但笑不语,让人给赵夫人添了茶,自己拈了块儿点心在手里。
等了等,不见李昭烟开口向自己询问来意,赵夫人只好自己又起了个话头,“方才瞧着王妃一人在院中坐着,王爷怎的没有陪着您?”
这是坐不住了,李昭烟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点心,又取了翠月手上的帕子细细擦着沾了碎屑的手,不甚在意道:“王爷事物繁多,何必整日将时间用在后宅,对了,赵夫人今儿过来是!”
“倒也不是这么说……”赵夫人干笑了一声,总归还是不怎么好意思直接说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只好借口道:“这不是今日除尘,我听说燕王府遍地珍宝,平日里也不好进门就说要看,忖度着今儿总是要搬出来见见太阳的,就冒昧来拜访了。”
“这有什么的,赵夫人不嫌累的话我领着你在府里走走。”赵夫人不提,李昭烟也不往深处问,说着果真站起身。
自己起的头,这时候不去就不好了,赵夫人只得跟上,心中想着找个什么机会把事情说了。
李昭烟并非真想在府里绕圈,怪累的,是以,一到院门口李昭烟就抬手掩面打了个哈欠,“冬日里就是不方便,衣裳单了冷的不行,穿的暖和了又要犯困,恼人得紧。”
“王妃乏了?”赵夫人反应也快,即刻道:“既然如此,看来是该着我瞧不见府里那些个宝贝了,也便不劳烦王妃,咱们就在王妃院里吃吃茶罢?”
“这怎么好,赵夫人乘兴而来,总要尽兴才好,否则说出去不是我燕王府待客不周了?”李昭烟看似为着赵夫人的提议心动,却碍着赵夫人是客,没答应。
话说到这份上,赵夫人如何不明白李昭烟已经看出她有事相求,苦笑道:“王妃聪慧,我竟不自量力与王妃绕弯子,真是,说出去丢死人了。”
这弯子就算是绕弯了,李昭烟暗暗松了口气,这般手段她会是会,可着实累人的紧,赵夫人要是再拐弯抹角下去,她恐怕要先撑不住了。
“燕王府下人都不爱说话。”李昭烟如是说着,询问起赵夫人的意思,“那回去坐着?”
赵夫人自然没有意见,两人又折返回去,这也就是正午也太阳,赵夫人再来得早些或晚些,就只能在屋里和李昭烟说话了,那对赵夫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赵夫人不似李昭烟畏寒,反而火气旺得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