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他抱着一个用破布包着罐子走了出来。
众人齐齐皱眉,周立却十分自信。
“这位夫人请看,这便是我家祖传的陶罐,乃是前朝大能所做,如此那位大能已经作古,这是他留在世间不多的珍品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李昭烟眯了眯眼睛,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丁,“你去看看,这东西是都是真的。”
“是,主子。”
那人上前,将周立手中的陶罐从破布里取出来,看了又看,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开口,“这罐子在下可否清洗一番。”
周立愣住,“这罐子还用洗,它一直都是这样的,洗了也没用。”
即便如此,那家丁依旧坚持。
既如此,也就罢了,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了,要是再不行,他就把这破玩意扔了去。
周立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罐,破罐子破摔道:“行吧,我去给你打水。”
说着,撸起袖子进了屋。
进屋之后,周立发现程木居然随着自己进来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程木淡淡解释道:“这罐子难洗,费水。”
周立撇了撇嘴角,“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站在井边,一人打水,一人用抹布清洗。
外头,李昭烟扶着翠月的手站在原地,一个时辰过去了,要不是时不时听到里头程木的说话声,她都要以为程木是不是在里头受害了。
翠月也着急,“主子,要不奴婢进去看看吧?”
李昭烟摇头,一双清丽的眸子盯着破败的院门,“无碍,再等等。”
“这都多久了,在等下去,给主子脚都站麻了。”
翠月小声嘀咕了一句,便老老实实站着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时辰,程木这才从院子里走出来,随行的,还有一脸呆滞周立。
程木在众人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破布掀开。
正午阳光正烈,却不如程木手中的陶罐璀璨,羊脂白玉般的成色,在阳光下却泛着琉璃的光芒,这当真是方才的那个土罐子?
李昭烟很是诧异地看了过去,只见程木点了点头。
这下,众人都惊了。
一炷香之后,李昭烟乘车离开了这座破败的小院,而周立看着自己手里的一叠银票,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他真的靠祖传的宝贝发家了!
“哈哈哈,让你们看不起我,有眼不识金镶玉,哈哈哈哈哈哈哈!”
左邻右舍听到响声纷纷探出头,看到周立手中的银票,一个个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李昭烟才回到客栈不久,整个边城就传遍了她败了千金,买回来了一个破罐子。
翠月说着听到的流言,很是愤愤不平,“这些人,当真是众口铄金,明明是主子画大价钱买回来了一个宝贝,怎么就是破罐子了。”
李昭烟拨弄着手边不知名的野花,“也不是没有好处?”
“嗯?主子这话何意?”
李昭烟朝着翠月招了招手,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翠月瞪大了眼睛,满脸赞叹之意,“还是主子聪慧。”
不过一个傍晚,边城的流言,从屏香楼里住着一个女老板衣食住行样样金贵,变成了屏香楼里的女老板,开始收集宝贝了。
如此一来,隔三差五便有人带着东西上门。
屏香楼一楼,掌柜看着一个兴冲冲进去的人,朝着账房问道:“这是今天第几个进去的人了?”
账房先生拨弄了一下算盘,“第七个。”
掌柜的叹了口气,“咱们这屏香楼,最近还真是热闹。”
语罢,他又喜笑颜开了起来,“话说,这几日账房进账不少,就是半个月没生意也不愁了。”
账房先生也捋了捋胡子,很是赞同,这穷乡僻壤的,住店的都没几个,难得遇到个出手阔绰的,可不得多捞点。
两人正暗自高兴,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个人,“请问,那位老板,可是住在这里?”
掌柜的抬头,便看到了半张白色的面具,愣了一下才回道:“不错,公子也是慕名而来的?”
那人似乎笑了一下,闷声道:“也算是吧,劳烦掌柜的告知一下这位夫人的住处,在下去拜访一番。”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