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两人再争论起来,主家来了,小心翼翼陪着几个看着就身份不凡的男子,其中一个竟是有过数面只缘的桑格。
见到李昭烟,桑格眼神明显有了变化,原先还是爱答不理的看热闹的模样,现下却对这场宴会有了些兴致。
只是他们都遮了脸,李昭烟又只顾着观察主家与最前面那个男人,一时还没有发现桑格的到来。
驻足停步,主家环视席位,发现了坐在左侧首位的李昭烟,因为她大胆的行为而惊讶了一瞬。
“想必这位就是李夫人了,三日前万俟给你送请帖就是我的意思,这往常来的都是秦老板,不知道这次怎么换了人?”主家是个体态圆润的人,脸上的肉尤其多,一动不动就不怎么讨喜,何况再用那副嘴脸说话。
李昭烟已经尽可能顾及主家的面子,还是忍不住移开目光,无法直视主家,“秦老板?不想让他来,他便回去了,怎么,先生做生意原来看的不是生意,是与您做生意的人?”
这有恃无恐且半点不把秦老板放在眼里的样子让主家有些拿不准,万俟承泗回来之后是将李昭烟的话原封不动转述了,可到底是没有亲耳听见,主家心中是存着疑的,这时候看了,只觉得李昭烟比万俟承泗说的还要嚣张。
“自然不是,李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只是您坐的这位子有些不妥,不知可否换一个?”主家正要再说,忽的想起几位贵人还站着,连忙开口,想让李昭烟将左侧的首位让出来。
“有何不妥?”李昭烟故意装作听不出主家话里的意思,“看样子在座的都与主家相熟,那今日便只有我一个是客了,坐的近些也方便我与主家谈生意不是?”
主家还要再说,站在他前面一些的男人却忽然笑了一下,“这位夫人还真是有意思,不过说的也在理,就让她坐在哪里吧,正巧我们几个今日坐偏些说几句话。”
这下主家总不好再说,只是对李昭烟又高看了几分,这么嚣张还不被这位主儿厌恶,看来这李夫人还真是个有本事的。
众人都落了坐,李昭烟这时才看见了桑格,他坐在最末的一张席位上,面上看不出什么不满,只是百无聊赖地玩着桌子上的一个小摆件。
要说李昭烟是怎么认出来的?桑格那蓝眼睛别人确实没有,哪怕一起来的人里也有几个身份尊贵的,却没人和他的眼睛一个颜色。
“这位——”那个最尊贵的男人想跟李昭烟说什么开口又在称呼上迟疑了一下,方才还说的‘这位夫人’,现在却有些不想这样称呼她了。
然而失态也就是一瞬,男人语气如常地说:“这位夫人的商队入城那日我正巧出城去做事,见那马车像是秦老板来时用的,怎么,你们连多余的马车也没有?”
“当然不是。”李昭烟并不慌乱,她肯定这人没有看见自己进城,这么说无非是想试探什么,“原本要来的是你们说的秦老板,只是他出发不久,我又想亲自来这边瞧瞧,于是带人追上了他,让他回去处理那边的事情,商队便交到了我手上,只是换个人回去,要是我再带一支商队,不免太麻烦了些。”
话说的在理,男人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听进去了,只是事情这么快解决的话还有什么意思,男人倒是不是什么了,另一个人却又开始了。
“说起来,李夫人是亲眼看着秦老板回去的?”
闻言,李昭烟面上有些疑惑,“这事情有什么要紧的,这位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开口的人但笑不语,只等着李昭烟回答。
李昭烟没法,如实道:“并未,我接手了商队之后还有事情安排,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我见到货物就想检查一遍,即便那是临幸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一遍的,所以不是很清楚秦老板是几时离去的,只是他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几个人,我只好让自己带着的随从替上。”
“那就是了,李夫人,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我们的人在城外靠近乱葬岗的地方发现了几具尸体,其中一个正是秦老板。”开口的人说着遗憾,脸上却挂着笑意。
李昭烟微怔,人不是她动的,江家的话,通过几次与江父的接触,他显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就是另外有人动手了?只是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又知道多少。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好好的宴会还没开始呢,破坏氛围。”确定了不是李昭烟下的手,那个最尊贵的男人不轻不重地说了那人一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