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站的近,及时将人扶住了,唤了两声却没唤醒。
“先将人扶到榻上。”皇帝也被吓了一跳,随即指了指隔了一扇屏风的软榻,又道:“苏公公着人去请太医,皇贵妃信任刘院判,就请刘院判来。”
苏公公下意识接了一句,低声说:“想来都不必请太医,娘娘几日未曾合眼了,先是忧心您的龙体,后头又调查下药的人,还要被燕王威胁,可不是心力交瘁——哎呦,奴才多嘴了,皇上恕罪。”
嘀嘀咕咕要说完了,苏公公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跟谁说话,过犹不及,三两句还没什么,可要总是这么说,难免有些邀功取宠的意思,那就是在害许氏了。
苏公公这话说的可正是时候,说多了那是过犹不及,可皇上醒来至今,也就只是有人不经意提了一嘴,还没谁这么直接跟皇帝说许氏这些天到底是怎么样的,如今人晕过去了,皇帝正心疼着,可不就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
“无妨,先请太医吧,再让人去传话,将国师送回国师殿。”皇帝目光随着许氏移动,直至她被碧云搀着绕过屏风,再看不见。
苏公公依言出去安排,离了皇帝的视线才放松下来,事情转变的太快,要不是许氏一进门就给了他暗示,他恐怕要被打个措手不及,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苏公公至少可以确定许氏这行为是得了苏楚陌允许的,所以才这么配合。
刘院判来的倒快,给出的结论与苏公公先前说的八九不离十,无非是操劳过度,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调养几天就是了。
“真的没有大碍?皇贵妃方才晕倒的毫无预兆,要不是碧云姑娘反应快,人就要摔在地上了。”苏公公在旁边听着,理解到了皇帝的意思,替他问道。
刘院判笔下写着方子,闻言停也没停,“就是心里的事放下了,一时承受不住是常有的事,这几日微臣早晚给娘娘请脉,一定确保娘娘无事,还请皇上放心。”
到底是许氏看重的太医,皇帝连带着对刘院判的印象也不错,听他这么说,倒是没再多想了,彻底放下心来。
只是苏楚陌将下药一事应下的行为,让燕王府的幕僚好一阵头疼,“您这是何必,待国师入了大理寺,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开不了口,您这么一揽,岂不是又给了皇上对您下手的机会?”
“没机会他就不下手了?”苏楚陌坐在上首听着,面前摆了一本不知道哪方面的书,看样子放在书上的注意力比分给幕僚的要多些。
青衫书生见苏楚陌半点不将自己的话听进去,无力感愈发强烈了几分,“王爷,属下知道您这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可——”
“虱子?”苏楚陌终于从书上移开目光,一个眼神就将青衫书生吓住。
“得,得得得,白说这么半天,您看书吧,属下告退了。”青衫书生真论起来倒没多怕苏楚陌,反正他就是披了个幕僚的皮,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做,时间久了就怕不起来了。
毕竟帮苏楚陌想办法吸引李昭烟注意力的事情都做过了,对苏楚陌还怎么害怕的起来呢?
“坐下。”
苏楚陌不紧不慢敲了两下桌子,语气听着也没多少威慑力,书生却果真又坐了下去,苦着一张脸巴巴地看着苏楚陌,“不如您让属下也去蛮荒,王妃那边的事情早早结束的话,她就可以早些回来了。”
提及李昭烟,苏楚陌捏着书页一角的手指动了动,只是想到肖庆,刚扬起一些的唇角便又落了回去,让肖庆去蛮荒是有些用,可一想到别人都去李昭烟身边了,他却不能去,苏楚陌就满心不痛快,意味不明地问道:“想去?”
这下书生可听出危险了,连忙改口,急着撇清自己,“不想不想,京城这么多事情呢,属下自然是想为王爷分忧的,蛮荒那么远,不定属下还没到地方呢,王妃就回来了。”
“又不想去了?也罢,那你就想个法子进宫待几天吧,自己找事情做去。”苏楚陌没什么兴致看书了,随手将其合上,换了个打发时间的事情。
书生一听“进宫”两个字就头疼,又不敢跟苏楚陌讨价还价,闷声应了,不情不愿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