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嘱咐几句,孙华岳急着赶回家去找父亲商议对策,殊不知此举为以后埋下的祸根。
夜正深,外头除了小动物不时的响声,安静到近乎寂静。
屋中烛火亮着,映出的正是耿直的官员的脸,原来他惦记着今日在天香居听见的事,直到这时候也难以入眠。
正琢磨着,门外传来了什么动静,像是小石子砸在了门上,一下一下的,听起来还颇有规律。
听出外头有人,耿直的官员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个猜测,赶忙起身去开门,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猜想的那人。
“怎么这时候来了,快快快,我想着今天——”
“哎呀,你没睡就好,先别说这些,我将事情说给燕王了,只是这事情毕竟非同小可,王爷不能听信我一面之词,又知晓你的为人,当下让我将你带去燕王府。”来人正是事发时与官员一起在天香居的那位同僚,一进门听得官员絮絮叨叨,开口将他打断。
官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问道:“王爷已经知道了?”
“那是自然。”同僚也是意料之外的样子,“我只将这事情同老师一说,老师当即便带着我去见他那位旧识,到了地方,我又将事情说上一遍……王爷并不疑心我开玩笑,只是这事情草率不得,他明日就要盯着阅卷的事,想早些知道结论。”
“那还犹豫什么?你要是一进门就跟我说清楚,我们现在已经出门了,走吧。”官员哪里想到燕王真的会这么重视这件事,彻底清醒了过来,随手披了外袍,系着带子就往外走。
同僚也随后跟上,二人从燕王府角门进了王府。
阿七已经在门内等候,见人来了,将他们带去书房,短短的时间里,燕王府书房已经坐了好几位官位,其中甚至有参与阅卷的两位官员。
“来了,二位请坐,将你们今日听见的话如实说来就是,我与几位大人也好早有个准备,不至于最后闹了笑话。”苏楚陌于书桌后坐着,见他们二人进来,淡笑着颔首示意。
二人一瞧见这么些官场上的前辈,腿都软了,平日早朝见着是一回事,大家各在各的位子上站着,谁也干涉不到谁,可这眼下……
倒不是说燕王府的书房不宽敞,可再宽敞的书房,它也只是个书房,一间屋子罢了,能有多少地方?
“给燕王爷请安,诸位大人好。”二人哪里敢坐在这一群人身边,空着距离见了礼,站在门口细细说了今日听到的话,耿直的官员想了半晚上,自然还有些自己的见解,也一并说了。
苏楚陌见二人紧张成这样,虽听了这样的事,却还是不由得失笑,让人将椅子移到他们两个身后,算是照顾到了他们的情绪。
二人这才敢坐了,手上立时又被塞进温热茶水,心中安定不少。
“诸位大人,这话你们也听了,不知有何见解?”苏楚陌没再将注意力分给刚进门出坐着的二人,与面前几人讨论起来。
一白须老者面有怒容,骂道:“能有这样的说法总不会是空穴来风,若真什么事儿都没有,旁人何故喝醉了去编造一个这样的谎言?”
“我也以为如此,虽说那孙华岳说什么酒后胡言,可不是也说酒后吐真言,人在醉酒时要说谎可比说真话更难,该好好调查一番才好。”礼部的人也在,说起话来毫不拘谨,显然也是早有来往。
其余人也先后说了看法,却没有一个觉得孙华岳是清白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