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皇帝心情好了些,惦记着江宁宇还在行宫,让人将其请进宫来。
“今天的事是陶大人不对,朕已经罚了他,如今将王上请来也是想给王上赔礼,希望王上不要因为这事情而影响了心情才好。”冒着热气的茶水摆在面前,屋里多余的宫人都出去之后皇帝才放低了些姿态,就着今天陶亭的事情起了话头。
肖庆并为将皇帝的话重复给江宁宇,而是解释道:“陶大人还未见到王上就说了些不太好的话,王上在屋中并为听懂,后来问时,我也搪塞了过去,就是不想让王上被影响了心情,还请陛下放心。”
这倒是让皇帝有些疑惑了,这肖大人分明是蛮荒重臣,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反而看着像是在向着东临这边?
陶亭失礼,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江宁宇一行人这儿都应该关系到他们对东临的印象才对,皇帝可不会因为蛮荒是个小国家就看不起他们,百年前那个女子就是来自蛮荒,旁人不知,他身为一国之君,却自有他的法子,因此对蛮荒有些忌惮,还想着该怎样安抚他们,却被肖庆的态度打乱了节拍。
察觉到皇帝的思绪,肖庆笑了笑,将自己的意思说的更明白了一些,“我们这次来主要谈的是两国之间往来贸易,王上不必因为这些琐碎事而烦恼,他只要知道我们谈下来的都有哪些条件就好了。”
这意思……莫非蛮荒的王上只是个傀儡?皇帝心里猜测着,却没将话问出来,知道江宁宇听不懂是一回事,可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的坏话,这种事情皇帝还真是没干过。
“原来是这样,那这次的事情便是全权交给肖大人了?”所幸皇帝还记着将他们请来的另一个目的是什么,问起生意的事。
肖庆颔首,“承蒙王上与朝中大臣信任,我倒确实能做些主。”
话说的谦虚,但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又怎会听不出来肖庆的意思,可见这年轻的王上确实是个傀儡了,皇帝心中有数,将自己原先与户部那些人商议的章程拿了几条试探肖庆。
一来二去,便耽搁到了用膳的时辰,期间肖庆不时与江宁宇商量几句,说的都是些皇帝听不懂的话,更多还是皇帝和肖庆在说,江宁宇还要假装什么都听不懂,也实在有些累。
门一响,已经有了些困意的江宁宇立刻抬头去看门口,进来的正是苏公公,“皇上,膳房备好膳了,您不若先同客人用过膳食再继续商议?”
“瞧朕都给忘了,那便先用膳,肖大人请。”这就开始忽略江宁宇了,知道反正有什么话肖庆听懂了就会跟江宁宇说,皇帝逐渐敷衍得很。
走出几步,江宁宇还是没忍住,用蛮荒话跟肖庆吐槽道:“你们东临的皇帝心眼好小,这样的人怎么还会有人拥戴他?”
肖庆先看了一眼皇帝,见皇帝在低声跟苏公公吩咐什么,并没有注意这边,才同样用蛮荒话回应道:“百姓们拥戴的不是他,是那些做实事的大臣们,与他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路上嘀嘀咕咕说着,皇帝只以为他们是在商量刚才谈的条件,就没打扰他们。
半天下来,面上看着倒算是宾主尽欢。
临走,肖庆被江宁宇提醒之后跟皇帝说:“来的那天王上骑了燕王爷的马,觉得很喜欢,两人约定了有时间要去燕王府的庄子的看马,王上希望您可以让燕王爷空出一些时间来。”
皇帝停顿了一下,实在是这两天陶亭的事情将他闹烦了,一听见这种让谁和其他国家交往甚密的事情就开始疑神疑鬼。
肖庆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迅速又改口道:“只是我觉得有些不妥,王上只是想要一匹有灵性的马,这样的马儿应该找您要才是,毕竟您才是这东临最至高无上的人,所有好东西都是您的才对,我已经说服了王上,请您在方便的时候找人带我和王上去挑选一匹合王上心意的马。”
话只说到一半,肖庆就发现皇帝的脸色有所好转,心下松了一口气,想着还是尽快找机会和苏楚陌见一面,将京城最近的动向打听清楚,否则今天的事情要是再多几次,他可不是次次都能反应过来的。
“既然喜欢的事燕王府的马,那还是让燕王带你们去挑,皇家林场里养着不少马,就明儿吧,朕让人提前知会一声,由燕王带着肖大人和你们王上去挑选,至于燕王的庄子,王上的去的话去看看也好。”肖庆的话极大程度上取悦了皇帝,也让他想起来,江宁宇只是一个被推上皇位的傀儡罢了,就算他真的想拉拢苏楚陌,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也是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