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筠之所以会开口还不是害怕沈天问受苏子玉影响,见他这样,哪里还敢再说什么。
然而沈天问一国之君的身份使得他无法在寄荷轩久留,太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了,见苏子玉确实没有出来见他的意思,沈天问走到门口,接着门窗透进去的光看了一眼桌前坐着的人,随即便转身离开。
杜子墉立即跟上,出了寄荷轩,见沈天问面色尚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皇上瞧着对苏郡主格外上心,不若给个名分,也名正言顺一些,否则外头少不得有人诋毁郡主声誉。”
“名分?给谁,苏子玉?”沈天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子墉,难不成你们都因为寡人将她苏子玉带进宫来是中意于她?”
难道不是?杜子墉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顺着沈天问的话说:“并非如此,只是今晨奴才听见有人议论,方才忽然想了起来,您只当是句玩笑话就是了。”
虽是这么说着,可眼下宫里有谁不把苏子玉当他沈天问看上的人?
沈天问后宫里为了安抚朝臣才封的两个妃子一年下来见到他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再看看苏子玉什么待遇,那可是沈天问每天上赶着去见的。
说着话离开的一行人没留意到宫墙拐角处藏了人,看着沈天问走远,藏在远处的人带着宫人走出来,痴望着沈天问的背影直至不见。
“本宫倒是要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狐媚子,竟能勾的皇上整日沉迷此处!”来的是唯二的两位宫妃之一,靠着父亲朝中一品大员的位子坐上妃位的淳妃。
宫人担心地看了一眼,害怕沈天问会去而复返,将自己主子捉个正着,“娘娘,要不还是算了吧,奴婢听说这里面是之前那位苏郡主,兴许只是谣传,皇上并不是要纳她为妃——”
“不可能。”淳妃言之凿凿,“林家姐姐给本宫送了信,说她昨日去给皇上请安时听见杜公公与其他人说话了,说什么,这后宫要不了多久就要再多出一位主子,让他们到时候都长些心眼,别将人得罪了。”
林家的就是另一位妃子,相较之下脸皮更厚一些,隔三差五就去给沈天问请安,反正也不是什么不合规矩的事,说不定去多了,沈天问真能多见她一两面又不是不可能。
“雅妃……”宫女本来是要说让主子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万一被人当枪使了呢?只是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依着淳妃的心智,要是能想到这一茬的话今天就不会在这里了,只好作罢,盼着她运气能好一些。
这里就不得不说了,这种情况实在分不来运气好坏,雅妃说的是真的就是好事了吗?真得罪了苏子玉,沈天问可不会管她们是出于什么原因。
被身边宫女支支吾吾的样子气到,淳妃一甩袖子,自己先一步往寄荷轩大门走去。
沈天问才走了不久,门就没关,这时候倒是方便了淳妃。
“人呢?怎么,皇上走了都不见有人来送,还真是胆子大得很呢。”淳妃一进门就是挑衅的话,全然没把这里面住着的人当回事儿。
笑话,沈天问要是真的在意她,怎么可能这么些天了还没给她位份,这样的话,又何必给她面子。
良筠正在里面劝说苏子玉吃些东西,听见外面的动静之后脸色有些难看,“还真是什么人都敢来,奴婢这就去将人打发了。”
“不必。”
良筠回头就见苏子玉连续几日不见光彩的眸子忽然亮了,“送上门来的人打发了怎么行,得好好招呼招呼才对。”
苏子玉可憋屈了几天了,本以为和杜子墉闹成那样子能让沈天问厌弃她,没想到一点儿用都没有,反倒让沈天问天天没事儿就来。
她多看沈天问一眼就难受,可不得整日待在屋子里,再不消遣消遣,沈天问还没生气呢,她先憋疯了。
看着苏子玉起身就往外走,良筠直觉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要脱离掌控了,跟出去的同时不忘示意小宫女绕道去给沈天问传话。
“呦,来的这是哪位?”款款行至阶上,苏子玉几步路之间就摆起了架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