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四下打量起来,像是在辨认周边的景致,疑惑道:“这处怎得这般荒凉,我记得顾大人的书房是在……”
话未说完,他便一头栽了下去,恰好倒在了被他推开的,刚才正伸手要将他打晕的那人身上。
“不是大人叮嘱我们要留意的那人?”官差下意识将人接住,转头去问同伴。
同伴确认了一遍,摇头,“不是,这人半点武功都没有,大人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来传话,在路上遇见什么意外不是连跑都跑不掉?”
“那这人怎么处理?”像是扶着什么烫手的山芋一般,官差有些嫌弃地只用手臂支撑着男人,生怕他多挨着自己一点半点。
确实倒是个麻烦,虽然说也是他们一时不察,将这人误认成了传信的,可如今人来都来了,找地方扔出去恐怕不怎么妥当。
“罢了,先扔柴房,请示过大人之后再说。”
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决定将问题抛出去,虽然心中也大致能猜出他的下场,可毕竟不是自己做的觉得,心里就能好受一点。
熟料他们刚将柴房的门从外面锁上,刚才看着性命垂危的人瞬间睁开了眼,直勾勾地看向门口。
脚步声逐渐远去,地上的人缓慢起身,过程中没有发出半点响动,悄无声息便到了窗前。
那两个官差也是大意,不留人看守也就罢了,居然还没将窗户封上,屏气凝神片刻,里头的人将窗子打开,一闪身便到了房檐上,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哪里像是官差方才说的,半点武功也没有的样子,分明是个高手。
四下看了看院子里的境况,那人便要离去,又是一个翻身,灵巧地到了屋顶,避开底下人的视线往院子中心位置去。
客栈中,李昭烟看出苏楚陌是故意卖关子之后就不再搭理他,自己同翠月到一边说话,将苏楚陌晾到一边。
只是即便再怎么装,李昭烟心里还是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得厉害。
目光悄悄往苏楚陌那边移了好几次,李昭烟终于又挪了过去,若无其事地在苏楚陌旁边坐下,端起他手边的茶水,“啧,这说了半天话,别的不说,还真是有点儿渴了。”
苏楚陌像是没听出李昭烟话里的暗示,抬手给她将只剩半杯的茶水续满,“多喝点,他家这个茶京城泡不出这种味道,是青城特有的水。”
李昭烟吃了个暗亏,愤愤地将水一口气喝尽了,把杯子往苏楚陌面前一摆,“别装模作样了,你让管事去做什么事情还不能让我知道?”
见她问了,苏楚陌才老神在在地说:“也不是不能让你知道,只是你刚才就知道的话一定又要凑热闹了,现在说了倒没什么。”
这么一说,李昭烟只觉得更好奇了,不住追问着。
苏楚陌唇角轻轻扬起一抹弧度,这才将方才吩咐管事去做的事情告诉了李昭烟。
“先前信中不是说顾大人被囚么,我并非不信他们,只是毕竟事关顾大人的姓名,我让人去验验真伪自无不妥。”末了,苏楚陌多余地补了一句。
李昭烟满脸都是遗憾,果真如苏楚陌所预料的那般,嘟囔道:“这种事情就该一开始就告诉我么,我知道了兴许还能帮帮忙,你直接让他们去,万一要是露馅儿了……”
细碎的声音就在耳边,苏楚陌听着,笑意又扩散了些,也不应声,只由着她说。
等那两个官差问过他们上头的主子,再回到柴房就不见了临走前还意识全无的人,两人一齐迷惘起来。
“人呢?”
他一出声,另一个才反应过来,一脸丧气地说:“跑了呗,走吧咱们去找大人领罚。”
先开口的也明白过来的,一把将人拽住,“不能去!”
见对方有些不解,那人接着道:“大人既然说让我们将人处理了,那我们只管说已经处理妥当,那人看着有些本事,大人知道了也未必能将人捉住,咱们何必冒这个险?”
另一个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定的人,被这么一说,心里也不怎么有数了,含含糊糊就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那我们先找一个没用的麻袋过来,随便装些什么东西假装里面有人就是了。”
“行……行吧,柴房里好像就有,咱们找找……”
这头忙活着,那位“顾大人”窗外也刚落下一道人影,目光专注地盯着窗户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