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联系,李昭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帝为了给姜月隐撑腰,还真是够豁得出去的。
其中内情自不必让姜月隐知道,李昭烟心中有了计较,应承道:“这样下去是不妥,我回去之后帮你想着法子。”
“那就先谢过王妃了。”
正巧桌上有绑好的五色绳,姜月隐数了几条塞给李昭烟,“珠宝玉器我是拿不出比燕王府更好的了,只这东西,王妃当是一片心意,回去给孩子戴着玩儿。”
李昭烟每年也自己绑些五色绳,见了姜月隐的,顺手也收进袖子里。
……
赶在端午节前一天,朝中相关事宜尽数处理妥当,苏楚陌总算得了空,一大早便被李昭烟拉去城郊。
“还当你今年不得空呢,这艾叶府中下人都折了,我想着给几个孩子院里的还是咱们自己折,若今日你再不得空,我可就要自己来折了。”
李昭烟一边说着,手上将折下来的艾条递给苏楚陌,顺势将手往上一抬,送到了苏楚陌面前,“王爷闻闻,新鲜艾条的味道闻着提神醒脑,平日里屋中也可放着。”
“吩咐翠月一声就是了,府上那么多下人,找个人来折艾草又不是什么难事。”苏楚陌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两步,顺手也折了根艾条。
“翠月,听见王爷的话没有,回去就照王爷的意思办。”李昭烟故意走到苏楚陌前面,才回头去看翠月。
翠月忍着笑意应声,将苏楚陌手上的艾条一并接过,放在自己手臂上挎着的篮子里,随即便和阿七落后了几步,没再上赶着碍两位主子的眼。
赶在端午前一天出来折艾的并非只他们一家,没往前走多久就看见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里的人没亲自下来,坐在里面指挥下人去折她中意的艾条。
李昭烟留心多看了一眼,瞧见了马车一角长孙家的徽记,低声在苏楚陌耳边说道:“这长孙家的怎么排场比你还大,燕王府的马车都停在外头大道上,他们却进来了。”
苏楚陌随意抬眼,没把前面的人当回事儿,只是解释道:“你这几日在家中,消息还没传到府里,长孙夫人身子出了些问题,求医多日也不见进展,恐怕正是因此才一直在马车上不下来。”
“原来是这样。”李昭烟还真不知道长孙夫人生病的事,听说之后,医者的本能就有些蠢蠢欲动,“那不如我去给诊诊脉,看有什么法子?”
闻言,苏楚陌却没直接答应,非是计较着与长孙大人的恩怨,只是……
稍一犹豫,对上李昭烟的目光,苏楚陌到底没拦着,“那就试试吧,但长孙大人未必肯,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李昭烟初时还没反应过来苏楚陌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被马车里的人一口回绝。
“燕王妃有心了,本官前日已经找到一位在这方面颇有威望的大夫,他不喜自己的患者被别人接诊,若是知道了要影响心情的。”陪着长孙夫人出来散心的长孙大人如是说道。
有这毛病的大夫不少,人家都这样说了,李昭烟也不好强求,只得放弃,一到苏楚陌身边就抱怨道:“你怎么也不早说,人家都请到大夫了,我还眼巴巴凑上去,差点闹了笑话。”
苏楚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车,当时没说什么,回城的马车上才重新提起这事。
“我的人一直留意着长孙府,长孙大人口中所说的大夫多半是捏造出来的,至于他为何要这样说,那便无从知晓了。”
不说便罢了,苏楚陌这一说,李昭烟对长孙大人这么做的原因就更好奇起来,并非自吹自擂,可她的医术如今较之白远易也不差太多,是长孙大人所能找到的最好的人选了,他为何连自己想要帮忙诊脉的事情都要拒绝?
都说长孙大人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到他们马车跟前时,帘子没来得及落下,我看见了长孙夫人的脸色,恐怕……不太好。”李昭烟原是要说命不久矣,想想觉得不吉利,到了嘴边的话只好换了说法。
他们两人私底下说说也无妨,这是这话却是万万不能传出去的,否则不定要引出什么猜测,已经能听见马车外面有百姓说话的声音,李昭烟与苏楚陌都没再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