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下人也只是腹诽,不敢说出来,低声道:
“三小姐,这是管家的吩咐,奴才也是按命令办事,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管家?又是那个很听夫人话的管家?
殷洛提步朝外走去,离开时,突然问了一句:“刑房在何处?”
……
偏院里,殷洛离开了,殷安洛和柳巧贞很担心,几番想要出去,又不知从何处寻起,来回走动着,柳巧贞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洛儿,眼下并无外人在,你怎么还戴着面纱?”
之前在外面,有其他人,为了防止不暴露身份,戴着面纱,她能够理解,可现在就只有她们娘俩。
殷安洛下意识捂住脸颊,目光闪躲。
柳巧贞发现不对,伸手就要去揭,“娘看看。”
“娘,我没事!”
“你难道要瞒着娘吗?”
“娘,我真的没……”唰啦——指尖不小心勾掉面纱的绳子,遮掩掉了下去,露出的那张巴掌小脸上,一条有手指长的刀疤似蜈蚣般丑陋、赫然入目。
……
正厅。
本是威严的厅堂,却不断的有嘤嘤的低泣声响起,殷安雅正捂着脸,在父亲这里告状。
“爹,您一定要为雅儿做主啊,我只是好心的去看看三妹,可她竟然像头疯狗似的,二话不说就打了我!”
她的脸肿起了一边,浮现着清晰的巴掌印,左右两边极为不对称,连五官都扭曲了。
她哭的梨花带雨、上气不接下气,令人好不心疼。
殷士华沉着脸坐在那,嘴巴紧抿,神色阴翳,放眼帝都,谁人不知殷安雅是相府的嫡长女,更是从小被他费心尽力的栽培,他没有儿子,将嫡长女当作继承人来培养,打了殷安雅,便相当于打他的脸。
上午的事刚刚过去,这个不安分的殷安洛!
“来人,将三小姐叫来!”
话音刚落,厅外,一道淡然的声音应了他的话:
“父亲寻我何事?”
说曹操、曹操到,殷洛来了,只不过她手里还抓着一个人,一个穿着下人服饰、满目急切恐惧的男人。
这般阵仗顿时引起大家注意,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殷士华盯着她,“何意?”
这个下人所着衣裳、乃是左相府的,他是左相府的下人。
殷洛淡笑:
“我关心私通一案,特地去刑房看看进度,没想到此人竟拿着匕首、横在嫌疑犯的脖子上,敢问父亲,取人性命是审案手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