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调的密室内飘着红帘、坠着水晶制成的珠帘,角落里的香炉燃着冉冉的熏香,雅香甚是勾人心魄,夜风轻吹、珠帘轻撞的清脆作响,帘帐后,软榻上,慵懒的斜躺着一抹修长的身影。
男子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庞,天然生成的桃花眼中带着柔情密布,也藏着看不到底的深沉,红衫之下,躯体肤色映衬的嫩白无暇,绝美的像是精心雕刻而成般,即便是随意的朝那一躺,散发着浓浓的勾人气息。
他还是他,但她却已经不是她了。
殷洛踏入密室的第一步时,身后的门便被关上了,昏暗的密室内,只有两人,隔着不过堪堪十来步的距离,隔着一张珠帘,在安静的空气中,她走向他。
叮铃——珠帘碰撞,声音脆响,她走了过去,很是随然的抽出一张椅子,坐在他的面前。
近距离看,他似乎又变了。
那张美到无瑕的脸庞依旧绝美,但若是细看,男人的眼底似沉着什么,也不笑了。
凤九妖甚是平静的看着她,“来者何人?”
或许是因为身体还未恢复完全吧,若是换做以前,他必定是妖孽邪肆的靠近她,即便不知来者身份,也会扬着一双笑意不达眼底的桃花眼,像是雄鹰捕猎般深意凛凛的盯紧她。
殷洛看着他,用和他一般平静的语气问他:
“你是谁?”
很简单的三个字,也是暗含深意的三个字。
她既然来到此处,便知晓他并不是什么醉梦春的花魁,他藏身于此,陷害夜王,必定来者不善,或深藏着另一重身份。
她想知道,当然,她也知晓他不会告诉她。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胸口,三千墨色的青丝泻下,红衫松松垮垮的遮着修长的身子,若隐若现间、胸口风光无限,纵是任何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的犯罪,但她知道,他是男人。
凤九妖缓缓坐起身来,墨发慵懒的飘动着,露出精壮的胸膛,蜜色的肌肤、冷硬的线条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能够看见分明的棱角轮廓。
“呵。”男人低笑一声,懒散的站起身来。
蛰伏在帝都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识穿了身份,竟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真是有趣。
他捻着一缕墨发,闲散的走向柜格,“不知阁下问的是我哪一重身份?”
他的身份似乎很多,又四两拨千斤的将问题打了回去。
殷洛坐在那里,与男人是背对背的方向,她看着空荡的软塌,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男人立在她的身后,手边摆放着一柄由楠木架子撑起的长剑,剑身呈红色,通体没有一丝瑕疵,剑柄处雕刻着一条火红的巨龙,龙鳞片片凌厉,龙头高扬似翱翔九天,仅是静静的摆放在那里,便彰显着沉稳不凡的气息。
他的手悬在火炎剑的上方,在碰到的那一刻止住了,他的眼中似有痛意滑过,一闪即逝。
他收了手,复而抽出了一柄银色的匕首,既小、又锋利冷寒无比。
殷洛静坐着,似什么都未察觉一般,语气平静的说道:
“自然是好奇阁下为何要针对夜王。”
究竟是有仇?还是替他人办事?亦或者二人利益相冲、有何过节?
男人拇指指腹摩挲着锋利的匕首,折射出的寒芒映入男人眸底,格外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