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走着,目视前方、谁都没有说话,明明处于热闹的街头,但是在二人之间,却似安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够听见。
也不知走了多久,南九歌的声音突然响起:
“赫连皇子真是卑微,在东陵皇眼皮子底下生活了二十年之久,但情况危急时,东陵皇的眼中只有五皇子,连一个目光都没有注意到你。”
赫连弋步伐顿了一下。
方才,危急时刻,他与东陵紫一同去救皇上,亦是都受了伤。
但是,皇上紧急的带着五皇子回宫了,却丝毫没有发现受伤的他。
相比之下,他确实是卑微的……
他目光微垂,没有说甚,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步履如常的缓缓行走着。
“再过两个月,你便可以回国了吧?”
南九歌偏偏脑袋,笑意吟吟的看着男人,
“多年未归,对于母国来说,你就像是一个陌生人,而对于中淼国的那些皇子们而言,你就是他们的竞争对手,恐怕没有人会愿意你回去。”
她的话说得很直,但确实说的是事实。
对于中淼国来说,赫连弋的存在可有可无,他若是回国了,拥有继承皇位的竞争权,原本就争得头破血流的皇子们怎么会再情愿增加一个竞争对手?
“在东陵国,你处境尴尬,在中淼国、亦是如此,说来,我真是同情赫连皇子。”南九歌笑笑,声音柔柔软软的,但说出的话,却似带着尖锐的利刺,句句见血。
赫连弋垂眸,没有说话。
天地之大,确实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中淼国、回不去,东陵国、即便他真心付出,一心一意的讨好东陵皇,也始终是个外人。
南九歌又笑言了几句,且句句话直戳赫连弋的痛处。
赫连弋站住了步伐,抬眸看向面前蒙着面纱、眉目温和的女子,声线淡淡:
“不知公主与在下说这些,是为何意?”
南九歌唇角轻勾,她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他有想要的东西,而她也有想要的东西,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可若是能够互帮互助、各取所需,岂不是一个很愉快的事情?
她笑笑,走近男人的身侧,在他的耳畔、声音细柔:
“赫连皇子不必警惕,我……想帮你。”
……
皇宫之中,气氛严肃。
御医正在给五皇子拔箭,众臣在外面候着,雅妃着急的走来走去,捏着小手绢,担心的两眼红红,哭的不成样子了,皇上很生气,担心之余,命人严查刺客的身份,然,刺客们已经全部服毒自尽,查不出任何身份。
在这之余,皇上还要处理南川国的事情。
今天的意外,是他没有做好安全保护措施,但是接待南川国的行程还是需要继续的。
他即刻吩咐下去,接下来的行程、加强三倍的防守,务必保证安全。
……
夜王府。
回府之后,殷洛一直惦记着那件事情。
在街上,她看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小皮鞭啊、蜡烛啊、铃铛啊,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回来,就缠着东陵夜问东问西。
“东陵夜,你还没告诉我呢。”
“你不是说回来后就亲自告诉我吗?”
“那是干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