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空气真好。”
白瑾萱趴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绿野,眼里满是兴奋。
苏晨睿伸手关了车窗。
“鼻子都吹红了,又想发烧了?”
白瑾萱,“药都吃完两天了,发烧一次,难道你要记上一辈子啊。”
苏晨睿专心开车,“谁让夫人身娇体软,风一吹就到了。”
白瑾萱怪笑一声,“如果我浑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看你怎么办。”
苏晨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嗯,还是我硬就行了。”
白瑾萱,“……专心开车,脑子里想什么呢。”
苏晨睿,“想硬。”
白瑾萱羞恼,“闭嘴!!”
苏晨睿笑出声。
白瑾萱继续盯着窗外的风景。
两人昨晚睡得早,今天早上也起得早。
吃过饭,打包好行李,在车行里取了车,两人就出发了。
上了高速差不多三个小时,才看到了出口。
白瑾萱看着两边的景色,“好陌生,像是第一次来一样。”
苏晨睿,“搬到市里后,一次都没回来过?”
“嗯,对县城都没什么印象了。”
白瑾萱将手臂搭在车窗上,看着收费站上的县城名。
“你说我是不是很薄情了?从小长到大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丝归属感。”
苏晨睿,“还没到地方呢,就可以谈归属感的问题了吗?”
白瑾萱翻个白眼,“这不是说说嘛。”
“等我们到了村子里,看到了有鸟窝的大树,有龙虾的稻田,估计你就有归属感了。”
白瑾萱沉默两秒,“苏先生,你这样会没人喜欢的。”
苏晨睿,“我不需要人喜欢。”
白瑾萱斜眼,“你确定?”
苏晨睿微笑,“有个小蠢蛋喜欢就行了。”
白瑾萱呵呵两声,并不想说话。
过了收费站,县城的道路变窄了,车来车往,很是拥堵。
所幸,两人是直奔农村,并没有进城。
不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
农村虽然修了公路,但也许是被许多超载车辆倾轧而过。
公路少有完好之处,车辆所过之处,颠簸至极。
白瑾萱按了按胸口,觉得自己应该先吞两颗晕车药。
顺着导航行驶过大约半小时,白瑾萱已经能隔着河流看到对面竹林。
“那竹林里就是白家的老房子,看见那边的坝子没有?以前就在那儿晒玉米。”
白瑾萱整个人都趴在了车窗上,苏晨睿不得不开口提醒。
“坐好。”
白瑾萱虽然屁股挪了回来,但身体还是扭曲着的。
望着眼前的小河,全是腐烂枯黄的竹叶,还有满满的水葫芦。
“以前这条河很清澈的,村里的人会在里面打鱼。那些鱼都特别大,特别肥美。”
“那时候村里的人也特别多,不管男女老少都会放下手里的活出来看热闹。”
“到了晚上,村里每家每户都会点灯,虽然房屋是分散开的,但是有人气。”
白瑾萱看着又一间房屋倒塌了一半,神情有些惆怅。
虽然记忆并不清晰,可见到眼前的场景。
即便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种落败荒凉之感。
更何况这是白瑾萱的故乡。
寥落的庄稼,浑浊的池塘,垮塌的住房,让人心生悲凉。
一位老婆婆坐在路边,穿着深蓝色的围裙。
围裙下面盖着竹片编制成的小火炉,散发着热气。
又轻又可以取暖,十分适合老人。
看着老人身前身后的房屋,白瑾萱笑。
“这是茶馆,以前村里的人都在这里打牌,对面是村里唯一的医生。”
苏晨睿将车停在路边,透过蒙了灰的小窗台。
还能看到茶馆里摆放着的桌椅,但却一个人都没有。
“走吧,去老房子的路要往回走一些。”
苏晨睿走在她身边。
看着马路两边的荒草已经长得差不多一米高,都没人锄草。
看着路两边的土地,田野荒废。
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另外一幅场景。
阳光下,扎着马尾的孩童跟在年长的玩伴身后奔跑。
稻田郁郁葱葱,隐约露出青色的穗子。
土地金黄一片,油菜花尖头是嗡嗡直叫的蜜蜂。
一眼看去,盎然生机。
走过两边都是水田的黄泥路,就到了一个小坝子。
“阿婆。”
正在剪辣椒的老人抬起头来,扶了扶鼻梁上滑下的眼镜。
视线从苏晨睿身上移到白瑾萱身上。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