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得正出神,容君烈却似感觉到她的存在一般,动了动,缓缓清醒过来。叶初夏连忙退后两步,正想转身离去,却已经来不及。
“你回来了?”容君烈的声音还带着一抹睡意惺松的慵懒,低沉沙哑得直撩.拔人心。叶初夏心底颤了颤,很不争气的被他牵引。
“嗯。天快亮了,回房睡吧。”叶初夏没有回头,径直向门边走去。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来人拽住,一个用力,她跌进他怀里,他的唇压下来,好像这样还不解气。
叶初夏只觉得他的怒气来得莫名其妙,她挣扎着要推开他,他的双臂却牢牢地禁锢着她,令她动弹不得。“容……”
她张开嘴,打算狠狠地斥责他,他却趁势反压。一时间,书房里只余脸红心跳的声音。
叶初夏的心跳再度失了速,她的呼吸狠狠一窒,然后更加疯狂地挣扎起来,他怎么可以吻她?挣扎间,她怀里抱着的资料散落一地。她挣不开他,心中恼恨不已,然后牙齿狠狠一错,唇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咸腥的血香。
容君烈吃痛松开她,见她如避毒蛇猛兽一般离他远远的,他的眼睛危险地眯起,这个女人胆敢嫌弃他,而且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可恨可气。
叶初夏吓得向后退了一步,眼见他眼底汹涌的怒意,她的小心肝抖了抖,很不争气的丢下一句“我先回房了”,就逃之夭夭。
她面对他时,总是做不到强势,即使她已死心,他都能轻易的撩.拔得她春心荡漾。这世上,也唯有他,才是她命中的克星。
她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与容君烈之间的烂账,应该速战速决。
眼见她逃走,容君烈并没有追她,不是不想追,而是他看到了地上散落的文件,看着叶氏集团四个字,他的凤眸渐渐变得幽深。
弯腰拾起来一页页的翻,这是一份总裁暂代的合约书,他眼中精光乍现,真没料到精明如叶老爷子,最后竟糊涂的将叶氏集团的生死存亡交付到叶初夏身上。
他冷笑一声,自然知道叶老爷子在打什么算盘,他等着,叶初夏向他开口。
然而事实注定要让他失望了。
一晃日子过去半个月,叶初夏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跟头牛似的。以往还会觉得失眠,现在是沾到枕头就睡得不省人事。
容君烈始终等不到叶初夏开口来求他,他郁闷得不行,终于按捺不住趁夜偷偷潜入叶初夏的卧室。
这个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却第一次这么紧张。站在门口,他取下备用钥匙,手心在直冒汗。月光自窗户流泻进来,洒落了一地的银光,床上被襦隆起一小团,某人呼吸均匀,睡得正熟。
他放轻脚步缓缓走过来,在床边站了许久,床头晕黄的壁灯洒下柔软缱绻的光线,一室旖旎中,她的呼吸轻浅,就像睡美人。
容君烈怦然心动,止不住心中的渴望,弯腰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她吐气如兰,让他渐渐沉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睫毛扫到她的脸颊,她感觉痒痒的,伸手揉了揉脸,然后翻过身背对着容君烈又沉沉睡去。
容君烈吓得直起身,以为她要醒了,呼吸都要停止,却见她揉了揉脸,又继续睡过去,他简直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他面对她时也这般心潮起伏,渴望她醒来,却又怕她醒来两人再次针锋相对。
这半个月,他与她几乎没碰上面,他等着她来求他,一听李方涵说有女人来拜访,他下意识就以为是叶初夏来了,立即召见。然后紧张的等着她出现,等待的时间是那么令人焦灼,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的头发没打理好,一会儿又觉得衣服没有整理好。
焦急忐忑时,又觉得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很丢人,遂强行按压下心头的激动,冷冷地坐在皮椅上,想着一会儿怎么与她谈条件。
终于等到玻璃门被人敲响时,他心跳加速,故意装作很认真的批阅文件,其实眼中的喜悦已经满溢而出。可是耳边响起的却不是她那柔得像春雨的声音,他猛然抬起头盯着前方站着的女人,一丝厌弃与失落同时滑过心头,令他百般难受。
虽是如此,他还是在期待与失落中周而复始,直至他再也撑不下去,调出家里的监控,想要在上面找出一丝她关注他的痕迹,可是没有,自那日他与她发生关系之后,她再也不曾像从前那般,见他回家,就打开门默默关注他。
踢掉鞋子,他轻轻爬上床,掀开被子紧贴她身体的曲线躺在她身侧,她的身影比之前更加瘦削,可见她的压力有多大。可即使这么大的压力,她也不曾来求他帮忙。
她为什么要这么要强呢?在她心里,到底有没有真的承认过他是她的老公?
第一次,容君烈也有了这样的不确定。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她的腰,而她却下意识地缩进他怀里。他被她这样的下意识取悦了,心满意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