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馥心看着他,心口疼得像是被百只猫爪在挠一般,她站起来,想也没想,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韩非凡被她打得偏了头,见她第二耳光又要挥来,他连忙抓住她的手,将她扯进怀里,涩声问道:“我的孩子还在吗?”
他第一句问的就是“我的孩子还在吗”,郁馥心气得直挣扎,她挣不脱自己的手,偏头咬住他的光裸的肩膀,直到嘴里满是血腥味,她也没松开。
韩非凡也不叫疼,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到郁馥心咬得嘴都酸了,才不甘心的松开,恨恨道:“不在了,我把它拿了,没爸爸疼的孩子,我留着它干什么?”
韩非凡却咧着嘴笑了,他极笃定道:“不会,你不会的。”
听他吃定了自己一般,郁馥心心里更恨了,她用力挣扎,“只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肯多看我一眼是不是?我不要它,我不要它,我不要你是因为这个孩子才愿意来看我。”
孕妇的脾气都很暴躁,韩非凡将她死死搂在怀里,这个时候,他不可能笨得去承认他匆匆赶来,确实是因为要阻止她拿掉孩子。但是到底嘴笨,他说:“郁馥心,我们结婚吧,我们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家。”
郁馥心一听,更不得了了,她吼道:“我不结我不结,韩非凡,这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这边太吵,护士走过来提醒两人安静,韩非凡强势起来其实也很man,他不管她怎么挣扎,将她打横抱起来,“走,我们回家。”
叶初夏看着韩非凡抱起郁馥心头也没回的走了,她心中充满了喜悦,韩非凡,你有心腹爱着,你会幸福的,你一定要幸福。
回到病房里,容君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他看着她走近,伸手去拉她的手,“他们怎么样了?”
刚才郁馥心与韩非凡吵得很大声,他都听见了,叶初夏冲他笑了笑,轻声道:“没事了,这个孩子会将他们的缘分重新连接在一起。”
她趴在容君烈身边,低低道:“命运真是太奇妙了,冥冥之中仿佛就已经注定他们会在一起。君烈,就跟我跟你一样,如果当年没有the last day,我没有冲动地要留下回忆,也许今天我们就不会在一起。我很感谢命运,虽然它让我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可是我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容君烈揉着她黑亮的发丝,“不会,就算没有the last day,我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只是因为那一夜,我们之间反而多了更多的曲折。”
他早就认定了她,当年安抚叶琳,他答应跟她结婚。但那时,他也没有放开她的手。他承认自己当时的想法很卑劣,他想让她当自己的情人,等他解决了叶琳的问题后,就跟她结婚。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有了the last day,反而将他们推出了老远。
…… …… ……
“不要!”耳边激烈的碰撞声响起,叶初夏惊得大叫,“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有余悸地看着前方,容君烈被那声尖叫声惊醒,他看着叶初夏僵直的背,艰难地撑身坐起来,抚着她僵硬的脊椎,柔声问道:“怎么啦?”
叶初夏满脸皆是泪,她小心地将头埋进容君烈怀里,“君烈,以后再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答应我,好不好?”
她的瞳眸里还残留着恐惧,他格外心疼,知道她定是梦到那晚的事,他点点头,“嗯,我答应你。”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门撞在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两人抬头望去,就见白有凤浑身轻颤着走了进来。
那还是天未完全亮开的时候,屋里光线较弱,走廊的灯明晃晃的,投射下来的光线照在白有凤身上,她整个人背光而站,一步步走进来。他们看不清她的神情,却能感觉到她周身冰冷如来自地狱的撒旦。
叶初夏下意识往容君烈怀里缩了缩,容君烈感觉到她的害怕,展臂将她稳稳地揽在怀里,神情冷淡地睨着白有凤。白有凤手里攥着u盘,气得几乎要吐血。
那样真实的车祸现场在她脑海里回旋着,那样的惊心动魄,直到现在她仍然感觉到全身在发颤,她神情冷鹜,将叶初夏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泠泠的目光直让人感觉坠进了冰窖。
叶初夏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容君烈却将她揽得更紧,冰冷对峙三秒钟,他开口问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您来得正好,有件喜事要告诉您,我跟小九领了结婚证了,她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能当得起叫您一声妈了吧,小九,快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