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叶初夏犹豫了一下,她知道那件事她必须找一个可靠的人交托,她叹息一声,“吴嫂是被绑架了,她的家人落在了那人手里,她求我救他们,辰熙,现在只有让那人知道我出了事,才会放松警惕……”
“所以你打算牺牲你自己?吴嫂是谁?我不认识,她的家人被谁绑走了与我有何相干,在我眼中,没有谁比你更重要,我不许你将这盆污水往自己身上泼。”景辰熙果断地打断她的话。
“辰熙。”叶初夏跺脚。
“小叶子,我再说最后一次,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这么牺牲为他,你与吴嫂的情分有多少?她会被绑架,可见她一定参与过这件事,无论她是受了什么胁迫,她伤害了你,并且差点害死你,在我心中,她就是我的仇人。就算我有能力救出她的家人,我也不会救。以德报怨这种事,从来都不是我景辰熙能够干出来的事。”景辰熙冷酷的道。
叶初夏无言以对,她知道景辰熙说得对,可是只要一想到吴嫂会惨死,她家人会被绑架,都是因为她,她哪里还能心安理得?“辰熙,此事都是因我而起……”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如果不是客厅里适时响起的那通电话救了你,你现在早就粉身碎骨了。你就非得要装圣母么?对敌人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哪件不是冲着你来的?没有把你炸得粉身碎骨,就要你身败名裂?你怎么还能这么天真的去管别人的死活?难道你都看不到自己已经被他们逼进了绝境?”景辰熙恨铁不成钢,声音更是冷厉。
叶初夏彻底被他问呆住了,陈易风难得见自己的顶头上司发火,此时也知道避嫌,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溜出去,把战场两给这两姐弟。
叶初夏彻底崩溃了,她跌坐在椅子里,“辰熙,我知道你有办法救他们,为了让我心安,你救救他们吧,吴嫂已经死了,我们不能牵连无辜。”
“你也知道吴嫂死了?”景辰熙冷冷的道,“她死了,她的家人对绑架犯就再没有用处了,留着没用的东西在身边,这不是一个明智的绑架犯会做的蠢事。”
他声音带着刺,让叶初夏很难受,她站了起来,“你不帮我,我自己会想办法的。”说着她转身往外走去。
“shit!”景辰熙的好风度彻底被叶初夏磨没了,他一脚踹翻了椅子,大步追出来,一把拽住叶初夏的手,“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救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叶初夏浑身颤抖了一下,咬着唇不吭声,景辰熙看着很恼火,他薄唇抿得紧紧的,淡淡道:“小叶子,我马上派专机送你出国,等y市的这团乱结束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辰熙!”叶初夏惊慌地看着他,却见他大声叫陈易风进来,让他立即准备专机,送叶初夏出国。陈易风看见他的眸光,头皮一阵发麻,领命而去。
“辰熙,我不能走,我这一走就是畏罪潜逃。”叶初夏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常看来无害的弟弟,行事如此果决利落。
景辰熙不看她,径直走回电脑前,拿出手机拔通一个电话号码,“池渊,我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三天之后,若是还没有消息,你就等着让你老爸身败名裂。”
叶初夏从来没见过景辰熙如此冷酷狠辣的一面,一时间心里惴惴不安,“辰熙,我真的不能走。”说完她转身就向门外走去,景辰熙抱臂看着她,“小叶子,你有没有想过,在你如此为他人着想的时候,有没有人想过你的感受,那场爆炸中,你是唯一的受害人,其他人都是咎由自取。”
叶初夏背脊僵了僵,转过身去,静静地看着他,“错了,咎由自取的是我,是我妄想着能够化解两家的仇恨,却让两家的仇恨越结越深,是我不自量力。”
景辰熙心底陡然一震,痛苦倏得窜上来,紧紧地勒住他的呼吸,让他痛得喘不过气来,是啊,说到底,她现在的痛苦都是上一辈造成的。是景家对不起她!
他最终还是没有拦她,看着她翩然消失在屋里,他整个人都沉入痛苦的深渊,当年的事,到底还要影响后辈到什么时候?
他是时候该跟容君烈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手指摩挲着银色手机边缘,他唤来陈易风,问了容君烈的手机号码,拨了出去,一会儿对方接通,景辰熙讽刺的笑了笑,“姐夫,我们见一面吧。”
cat pub最隐秘的包厢内,容君烈与景辰熙面对面坐着,彼此脸上都带着一抹漫不经心。他们面前放着几盘水果,与两瓶洋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极为动人。景辰熙举起酒杯,轻启薄唇,“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