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康熙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当年朕第一次见到这帮大盐商的时候,也很惊讶的,他们是是真的有钱,但是却藏而不露,还死抠门儿!不过这么多代下来,有不肖子孙,折腾了不少钱,但是也没有损失多少,家底还是很厚的,等着吧,三批货之后,他们才会缩紧银根,到处倒腾钱。”
“那奴才就等着!”曹颙啃了一块肉排:“不把他们的家产套干净,奴才不会放手,这么多年了,终于能把他们收拾了。”
曹颙的父亲曹寅,在江宁织造府,除却管理织造之外,还要监管江南的盐税。
果然,三批之后,这帮大盐商们的神情就不太对了。
第四批开始,他们就犹豫了。
“小曹大人,你到底有多少海盐啊?”杨老板有点脸色发黑。
“我说过了,我的海盐,巨多巨多的啊!”曹颙一摊手:“你们当时跟我说有多少要多少,合着给我这儿吹牛皮呢?怎么着?吹牛不上税是不是?”
这是昨天晚上,十四爷跟他说的原话,他照搬了过来。
“那倒不是,您的盐,我们……收购!”杨老板一咬牙:“我们马上就派人来提货。”
“这还差不多。”小曹大人满意了。
这顿饭吃的其实一点都不开心,但是小曹大人很有成就感,他吃的最好最香了,还喝了两杯米酒。
回头他就一步三摇的回了江宁织造府,他媳妇儿在广州没跟回来,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他娘去照顾媳妇儿了,家里头只有他跟父亲俩人。
小曹大人回去了,这二三十个大盐商,却没有走,而是从二楼转去了三楼,三楼都是他们的人承包下来的,根本没有外人。
这一下子,没有了外人在,他们就原形毕露了。
“杨老板,这量也太大了!”张老板很是不高兴的道:“家里的钱都用来压货了,我这明天的菜钱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张老板,你那菜钱,一天就要百八十两的,比皇帝吃的都好,谁不知道你们家一留就是留下三年的菜钱啊!”王老板打趣他:“你呀,少跟我们哭穷了。”
“谁哭穷了?我家的现银真的不多了,再要吃进海盐的话,我就得抵押家产了。”张老板坐在那里喝茶:“也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海盐,这是哪儿来的啊?”
“大概是海军那边弄的吧?那是皇家的人,海盐,来自大海吧?但是不知道多少。”
“是啊,这么吃下去,我们的钱库里,可没有多少钱了。”
“不要着急,不要着急!”杨老板拍了拍桌面:“大家都是风里雨里过来的,多少次风雨同舟,我们大不了把海盐通过渠道卖给你们的那些盐商,一层一层的分销下去,能回本,还能不爆仓。”
他们的仓库这么多海盐,放着也是个危险,一旦下雨漏水的,就惨了。
“实在不行,就卖家产!大不了,在盐上赚回来,大家不要急,海盐生产能有多容易?他们八成是攒了好几年的吧?小曹大人其实就是来还债的,大家都知道,他那么年轻,干部了太久的,只要我们保住这第一盐商的位置。”杨老板道:“再坚持一下!”
他们知道,他们能保住这盐业,赚钱的买卖,下金蛋的母鸡,跟他们掌控了这个盐业的进货渠道有关系。
尤其是往北方运盐,利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