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讯问的那两个人其实都说谎了,这段有个箱子的记忆其实是假的,如果杨处长认真查起来,应该能从提款银行、提款时间等等细节里查出问题,但是杨处长会意的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很清楚,现在就是要寻找一个调查叶勇通的借口,然后从叶勇通和他亲人的身上想办法打开缺口,至于这个小小的细节,如果能顺利结案,监察院也不会在意这个细节。因为这个细节本身不是关键证据。如果不能结案,这个细节就当作是一个被调查者的记忆错误好了。
总之,杨处长需要的借口已经有了,其他的就不重要了,现在他只希望能够顺利的从叶勇通的家人身上打开突破口。
......
“你确定当时里面发生了争执?”
“确定,后来我进去收拾的时候里面一片狼藉,那人离开时候一脸的得意,还骂骂咧咧的。”
“他骂什么了?”
“说什么小气了,不讲道义什么的。”
“你能描述一下这个人的长相么?”
“这个...我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他左边眉毛有个疤。看上去很凶,对了。别墅门口有摄像头的,或许有录像。”
杨处长暗暗叹了口气,录像硬盘早就取来了,不过里面内容已经被洗掉了,据叶勇通的儿子说,是他让人洗掉的,每周他都会让人将旧的资料洗掉。
将这个打扫卫生的家政人员打发走。下面就是要正式讯问叶勇通的妻子和儿子了。
首先是叶勇通的儿子叶恒志,他今年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在宏湘公司上班,准备接手父亲的事业。
叶恒志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很斯文,脸上带着些许的傲气和不耐,眼神里则有些戒备,还有暗藏的不安。
陪同他一起的还有一名四十岁足有。一身西装革履,精明强干的律师。
“你的名字?”
“叶恒志,警官先生,我今年二十三岁,未婚,是叶勇通的儿子,在宏湘公司人采购部经理。”
“呵呵...我们只是讯问,叶先生不必紧张。”
“警官先生,我想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理由传讯我的当事人?”
“因为叶勇通涉及了一起刑事案,所以我们需要叶恒志协助调查。”
“刑事案?跟叶勇通先生的死亡有关系么?”
“暂时没有。”
律师朝叶恒志点了点头,示意他没问题,杨处长继续问道:“我们想知道在十二月二十二日到二十三日这两天,你家里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么?”
“特别的事情是什么?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除了我父亲出事的事。”
“那好吧,请问二十三日早上九点左右,是否有访客到你们家里?”
“我不清楚,当时我在睡觉。”
“叶先生,请你配合我们。”
“杨警官,我当事人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拒绝接受警方的进一步讯问。”
杨处长下意识的向右侧的玻璃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来道:“等等,你确定什么都不知道么?”
“我....呃...”叶恒志忽然愣怔了一下,然后眼神有些呆滞,像是在回忆什么。
杨处长心里一震,心脏猛地加速跳了起来,一股热流忽地涌上了大脑,他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虽然杨处长很是兴奋,但是却不敢表现出分毫。
“请回答问题,叶先生。”
“杨警官...”
“律师先生,请尊重你的当事人意愿,否则我会认为你在干涉调查。”
“这...”
“我听到了,我听到父亲在书房大发雷霆,还骂了粗口,父亲平时绝对不说粗口,也不让我说粗口,他说那是没素质的表现,是暴发户的特征。”
叶恒志开口了,声音平淡冰冷,似乎缺少了一份感情。
杨处长声音急促的追问道:“那么你知道他在对谁发火么?”
“黑狗,我直知道他的绰号,听说这人是个不会叫专咬人的恶狗,以前在道上混,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跟着我父亲办事,父亲说,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这种人来办,只是这些事父亲不让我沾手,我自己也不喜欢沾这些事。”
“那你知道这黑狗如何联系么?”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是湘西人,在市里似乎有个住处。”
“那些录像是怎么回事?”
“是我父亲让我删除的。”
律师大急,他知道事情要遭了,这个叶恒志怎么会如此糊涂!
但是在杨处长和胡桂清的森然的注视下,他却不敢开口干涉,这叶恒志的口供已经涉及到了案件的实质内容,如果律师干涉,那可就有协同作案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