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局长剑方石起身送客,也没办法继续赖下去,虽然这次谈话实在是太短暂,而且谈判进程完全脱离了他预先的设想,方石根本就不打算跟安全局讨价还价,也不跟安全局硬顶,只是很客气的拒人千里之外罢了。
严局长心里要是一点都不后悔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也明白,只要做事就有风险的,既然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接受结果,虽然这个结果很糟糕,甚至,有可能会让自己结束政治生命。
严局长也是暗叹了一声,起身向外走去,方石笑眯眯的将两人送到门口,然后忽然开口道:“等封印阵局弄好了,我就回青城了,对了,如果你退休了。有时间到青城山来做客我还是欢迎的。我这人公私分明。不送了。”
严局长挺了挺腰,笑着点头道:“青城山太高,年纪大了爬不上去了,我还是在家呆着吧。”
徐立权黯然的叹了口气,看着方石将门关上,另一间房的门却打开了,长发还有些湿的夏雨瑶出现在门口,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
徐立权冲夏雨瑶艰涩的笑了笑。严局长也是微微一点头,两人转身朝电梯走去。
两人一路默默无语,一直到了严局长的临时办公室里,徐立权终于忍不住了。
“严局长,这是为什么?”
徐立权的声音里饱含愤懑,这个已经不是下属对上级的态度了,而是一种质问,气急败坏的质问。
严局长摆了摆手,很轻松的说道:“没什么,如果我的去职能改善我们跟方石的关系。这个代价还是值得的。”
“可是可是”
严局长呵呵一笑,笑容里隐藏着一丝自嘲和狠绝:“我一直就在想。到底我们能给方石什么?如果什么都不能给,那么方石是否也算是一种功高震主呢?只是,时代不同了,人家又是方外之人,你能拿他们怎么样?”
徐立权一怔,随即摇头道:“我不明白,您既然知道有可能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为什么还要”
刚才方石的一番话,让徐立权彻底明白了上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上面以及严局长都早已经知道逼迫方石的可能出现的严重结果,可是尽管如此,严局长依然要冒着风险来执行这个策略,一方面是试探方石的底线,一方面也是向方石传达上面的底线,说到底,严局长就是被挑出来做黑脸,对方石进行压力测试的。
可是这个黑脸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做完了得罪人的事情,可是要被打屁股的,为了讨好方石和弥补双方的裂痕,甚至要被送到别人面前负荆请罪,这一点方石也很清楚,所以他甚至都不跟严局长谈了,因为严局长马上就会丢官去职了。
徐立权也明白,这事没法怪谁,誰叫他们是鹰犬呢,是鹰犬就要有鹰犬的自觉,更何况,这事严局长自己显然是一清二楚的。
“小徐啊,我年纪大了,本来就干不了多久了,这次也算是发挥余热,你也别想太多,这个计划本来就是我提出来的,你也不用迁怒别人。”
“您提出来的?”
徐立权吃惊的看着严局长。
严局长笑着点头:“是,你还记得我上一任怎么死的么?”
“这”
“因果,这是方石说的,其实白云观的正心大师也是这么说的,傲立潮头的是方石,因此,我打压算计方石,回是什么结果不用方石或者别人来安排,自会有因果来决定,只是简单的去职,已经算是一个好结果了。”
“可是,为什么?”
严局长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很轻松的笑意:“因为必须有人去做,方石根本就不懂政治,所以我们必须让他明白什么是政治,只有他明白了这一点,才能准确的给他自己定位,给青城山定位,他实在是太重要,也太厉害了,凡是失去制衡的东西,都是危险的,这一点他自己必须明白。我不希望在华夏崛起的关键时刻,因为他而导致功败垂成,他必须明白这一点。”
“这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严局长肃然道:“当然有,斗争和妥协是相辅相成的,也是永恒存在的,虽然他现在还没有野心,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根本无法制衡的大宗师,哪一天会生出野心来,曹操当年也曾经是忠臣呢!”
“所以,您要给他一个警醒,让他知道,其实想要毁了他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呵,我只是想告诉他人心易变罢了。”
徐立权心里是百味杂陈,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严局长为了信念不惜己身,固然让人敬佩莫名,可是,徐立权心里有的却也不仅仅是敬佩,更有一些惋惜和恼恨。
虽然严局长已经说得很明白,逻辑也貌似很严谨,但徐立权仍然没法完全接受严局长的看法,他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判断方石,用一个政治家的眼光去评判一个玄门修士,或许从根子上就是错的。
可惜,事已至此,夫复何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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