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马上接过来打开一看,脸色丕变!
[令尊下落不明]
短短几个字,落款,依旧是听风楼楼主的印鉴。
听风楼的消息自是不会假,尤其是他们的楼主酢。
怀瑾眉头紧蹙,急忙让包子将这纸条拿去给正忙着哄媳妇的肖默,让他立即动身赶回边关稳住军情,然后独自一人匆匆赶回宫。
若是镇国将军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无论是太子.党或者是肃王都会想尽办法趁机安排自己的人取而代之,或者,肖晋南的失踪根本与这些人有关,目的为的就是谋取兵权!
怀瑾火急火燎地赶回承阳殿,在似雪院穿堂殿沐浴阳光的劈风一见到她,立即撒欢地扑上来,蹦蹦跳跳求抚摸。
“老娘有事,你自个玩去。”怀瑾毫不留情地打发,箭步冲进屋。
劈风焉焉地回原位趴下,耷拉着耳朵,一副失宠了的忧郁样。
寝宫里,怀瑾翻箱倒柜,打包了所有的金银珠宝,掂了掂,貌似还不够。
听风楼接连两次免费给她提供消息也许就是为了方便后续更容易狮子大开口,至少很多人做生意就是先吸引顾客到一半再让顾客掏腰包。
脑子灵机一动,背上包袱,悄悄往落梅院走去。
她早就觊觎那厮的库房很久很久了,一直苦无机会进去一探究竟,这次趁他不在,进去瞧一瞧,只怕随随便便摸一个东西都能抵她肩上这个包袱里的价值了。
一人一狗走在屋廊下,到了门口,怀瑾叫劈风站住,“看门似乎是狗的天职。”
劈风抖了下脑袋,定定看她半会,然后乖乖趴下为女主人放哨。
“真乖,爱死你了!”怀瑾蹲下身揉揉它的脑袋,才起身逛街似的推门进落梅院。
穿过书房,顺利找到库房门的开关,打开,信步走进去。
门口有灯盏,她从斜背的小布包里翻出火折子点亮烛火,很快,库房被渐渐照亮。
但是,她惊呆了,不,应该说吓到。
因为,脚边就有一尊十足逼真的人偶盘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上是金色的漆涂抹,身上穿着华贵的衣裳,若不是那双眼没有焦距,真会让人以为是真人。
不止入门处有,一直排到里面去,像是在守护这里面的东西,数了下,足足有十个,有的是用黑布全包像木乃伊一样,有的是上了很精致的妆,穿了华裳。
祈天澈不是变.态吧?收藏这么多人偶,亦或是对人偶有某种情结?
比如,当年他送给嫣儿的就是木偶。所以,这十五年来他便养成了收藏人偶的习惯?可要收藏也应该是收藏木偶吧?
怀瑾试着用手去戳一个站姿人偶的胸膛,一点反应都没有,于是更放肆地揪他的耳朵,又蹲下身盯着他的胯.下看,想着,既然是人偶,会不会连下面也做出来了?
于是,她撸起袖子,伸手要去脱那人偶的裤子。
突然,咔地一声,头顶上的古董花瓶当头砸下,她急忙起身扶住,这一扶,又惊呆了。
原来这库房比外面书房还要大,靠墙两个收藏架,架子上琳琅满目,两个架子中间还有一个剑架,上面摆着一把剑,光看其摆放位置就知道此剑非凡,剑架上周边还挂着几把精致的小匕首。
她就奇了怪了,这厮不会武功,收藏这些个兵器做啥?这收藏家也收藏得太广泛了些吧?
怀瑾又转身走向收藏架,这上面的东西也让她咋舌不已。
不是她肖想中的稀有古玩,而是一本本书册,有兵法,有医书等,下面一层则是一瓶瓶药,什么含笑半步哭、入骨相思等,而整齐摆放着的一个个锦盒里都装着极为珍贵的药材。
不知道这些对听风楼来说有没有用?
管他呢,先拿去再说!
于是,怀瑾随手捡了两瓶药放进小布包里,又拿了一株千年雪参。
接着,她又转向另一个收藏架,看到上面的东西,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她想要的东西嘛。
匆匆看了一遍上面所摆放的古玩,随手摸了两个易带的古玩塞进包包里,打算撤退。
然而——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而且还不止一个!
怀瑾懊恼,劈风居然没通知……
噢!她该死的忘了劈风不会吠!让一只哑巴狗放哨,她突然发现自己好有才!
于是,只能收回要按下门开关的手,倚着石门掏出瓜子吃,静听外边的响动。
“澈儿,此次你违背为父的意愿,执意要插手肖家的事,为父也就不跟你计较了,你皇爷爷给为父治水患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你可有何良策?”
是太子!
真特么不要脸,一边想着怎么除掉自己的儿子,一边又想要从儿子这里得到良策!
靠!怎么穿越过来碰上的尽是一些渣货!
祈天澈若是真的帮他献策,她绝对鄙视他到底。
“父王,孩儿倒是有一良策,只是……”祈天澈抬头看向太子,坚定地提出要求,“放过肖家!”
怀瑾心头大震,他很聪明,懂得提要求,可是,提的却是关于肖家的安危,而不是他的嫣儿,哪怕,只是见上一面都可以啊!
十五年了,难道他不想吗?
她知道,他想的,不然也不会在每次太子对他的嫣儿下手的时候都会受重创,还为之吐血了。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优先考虑了肖家,她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她跟肖家有着割不断的关联。
“什么放不放过肖家,你皇爷爷不是已经颁发圣旨昭告天下是有心人有意诬陷的吗?”太子理直气壮地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孩儿希望父王能够答应。”祈天澈坚持道。
太子不愿屈服,冷笑,“真的为了肖燕那贱人而不顾她了吗?难道你能忘了她为何会在地宫里,一待就是十五年?”
祈天澈攥拳,沉静地黑眸闪过隐忍之色。
库房里的怀瑾也屏息偷听,听到太子骂她贱人的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冲出去拿手上的玲珑镯把他的嘴巴给削了。
他才是贱中极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贱!
还tm拿祈天澈在乎的人来威胁,真是越想越想削了他!
“还是,你想辜负你母亲的临终遗言?”太子阴笑。
内心挣扎了许久的祈天澈,缓缓抬起头来,向来沉静的眸一点点变得凌厉,“父王,这些年来,孩儿始终希望能一直尊敬您下去,真的始终希望!”
太子眸色阴沉,这小子的确一直暗喻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没错,但他从未放在心上过,因为他坚信禁地里的女人对他来说胜过一切,可是,而今,有了嚣张跋扈的肖燕,似乎不一定了。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不再管她的死活了?”他还是不信,这个重情重义的儿子会如此狠心。
“必要时,放手一搏又有何不可?”祈天澈凌冽地直视这个男人,这个一直将自己视为仇人一样的生父。
坐在书案椅上的太子不敢置信他居然会如此说,眼里闪过阴厉之色,也心知这个儿子若是狠下心绝对比自己狠。
就好比,当年血洗承阳殿一事,那是朔夜国皇宫史上最黑暗的一夜,仿佛天地间的阴气都聚拢在承阳殿了。
所以,他很庆幸有那个女人在手,不然也不知拿什么能叫他安分至今。
但是,想他就这样妥协,想得也太简单了些。
“要我放过肖家,可以!只要你刺本宫一刀!”太子阴笑着起身,丢出一把匕首。
祈天澈眸中有了明显的波动,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这个人,这个作为他生父的男人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在承阳殿,刺伤太子,后果可想而知。
石门后的怀瑾再也没法淡定了,一手拍下了石门开关。
石门开启,她飞身闪出,眨眼间便已站在还盯着石门惊讶的两个男人面前。
怀瑾怒瞪了眼不争气的祈天澈,伸手捡起太子丢在书案上的匕首,赏玩似地将轻轻抽出又推回,一直重复着,寒光闪闪,也不说话,就是莫名让人瘆得慌。
终于,在太子要呵斥时,她猛地
将匕首回鞘,抬头,冷笑,“太子当肖家是易碎的花瓶吗?肖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玩完的!”
说完,又忍不住瞪向祈天澈,虽然眼下肖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还不至于到了跟敌人求放过的时候好么!
祈天澈面沉如水,她居然跑到他的库房里面去了!
太子见到肖燕走出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方才所说的一切都被听去了,那些话若是落到老不死耳里,对他会很不利,尤其这个肖燕而今刁钻古怪得很,天知道她又会怎样火上浇油。
“肖燕,本宫好歹也是太子,你不同皇太孙尊称本宫一声父王也罢,还胆敢如此藐视本宫!”他阴厉地喝道。
怀瑾手上匕首一扔,直视他,讥笑,“父王?一个要逼儿子弑父的父王吗?”
“看来你真是不知死活!”太子怒极,面露狰狞,目露阴狠,对外一喊,“孟飞,进来把她给本宫杀了!”
听到命令的孟飞立即飞身进来,拳头直取怀瑾面门,劈风也跟着冲进来护主,对太子摆出凶猛的匍匐姿势。
关键时刻,祈天澈挺身而出,坚定地将怀瑾护在身后,孟飞不得不硬生生地偏了拳头,砸在他们身后的书架上,书架损毁,书籍掉了一地。
“逆子,若你今日还护她,本宫连你一块惩处!”太子怒火滔天。
祈天澈没有一丝让开的打算,道,“父王息怒,太孙妃方为朝廷立了功,还请父王三思。”
“少拿你皇爷爷来压本宫,本宫今日非治了这恶女不可!”太子亲自拔出孟飞的剑砍向怀瑾。
祈天澈忙搂着怀瑾侧身避开,但是,刷的一声,怀瑾腰间腰佩遭砍断,她反应迅速地用脚接住,踢起,收入掌中,原本潇洒自若的小脸瞬间煞气逼人,原本慵懒的眼神也变得犹如刺骨寒风。
她攥着腰佩逼近太子,“想知道上一次别人毁坏我东西的下场吗?我告诉你,他先是被我绑起来丢厨房里三天三夜,然后再放一锅肉在旁边没日没夜的炖着,最后他活活馋死了!”
早已在孟非之后进来的李培盛只觉毛骨悚然,太可怕了,简直是魔女转世!
然而,听她说得如此邪恶,祈天澈却觉得血液沸腾,她身上果然是有数不尽的惊奇啊!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敢杀了本宫?”太子谅她也没有这个胆子。
“不敢,但也得对得起自己!”音落,她走上前,太子料定她不敢,让孟飞退开。
怀瑾勾出一抹冷笑,然后,围着他快速飞转了一圈,而后退回原位。
“哼!谅你也不敢--”话音未落,太子身上的衣袍纷纷碎落,眨眼间身上只剩下中衣。
不知道的也许会瞠目结舌,但是跟她交过手的孟飞知道,是她手上的玲珑镯!
从未如此丢脸过的太子,这一次是真的抓狂了,“孟飞,她害本宫当众受辱,给本宫将她碎尸万段!”
接着他也亲自操刀朝怀瑾招呼去。
“父王不可!”祈天澈毅然挡在怀瑾前面,高举的大刀就在头上寸许之处停下。
他望着眼前喊了二十年的生父,眼中还有期待,但是,那把刀只是迟疑了片刻便更狠狠地挥下来了。
虎毒不食子啊,尽管不是没有过,但他心底仍隐隐相信着。
刀最后没有落在他身上,怀瑾及时拉开了,并狠狠的赠送了一脚,当朝太子被打趴在地,颜面无存。
“孟飞,今日你若不能将她给本宫杀了,本宫身边你也不用待了!”太子狠下杀令,看怀瑾的眼神恨不得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