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哆嗦着问,“乔总,这床实在太小了,你睡着肯定不舒服,你看要不,在隔壁的病房再给您开一间?”
凭着元祁宥在这乔家的地位,再加上乔家在这整个a市的地位,这医院的顶级特护病房总共有十间,还不是随便他住。
闻言,元祁宥冷冷的扫过去,“我要做什么,需要你来安排吗?我就住这儿!”
吴奇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吓得赶紧低下头,正正经经的弯腰鞠躬:“是,我知道了,乔总。”
元祁宥没搭理他,继续垂下眼皮,认认真真的望着眼前的文件,每一份都不超过三分钟都会被批改完。
他办公的效率本来就很高,但现在他每隔一阵就会抬头望望床的方向,看她有没有醒过来。
旁边一直打下手的秘书,瞥见这一幕,不由得心里巨颤。
他勒个去,这一看就是有情况,莫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乔大少,真的有一天栽在这当红小花旦的手上?
而且明显一看就是情根深种,心系一人的情况。
秘书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但却只能慢吞吞的将自己的惊讶压下去,借由推推眼镜的动作,劝自己平心静气:老板的想法,他猜不透,还是别猜了。
只是以后见着骆小姐,态度就要客气,抱紧大腿求生存。
被赶出特护病房,骆琳琳和杨燕燕并没有马上离开,接着她们很快发现,元祁宥居然做的这么绝。
居然派人把特护病房外面都围了起来,看着那人高马大,生人勿近的保镖大汉,母女两恨得牙痒痒。
“妈,现在怎么办?他们一直守在那,咱们进不去啊!”
骆琳琳有些气急败坏,紧张的双手扭来扭去,杨燕燕也咬牙暗忍,她还打算等元祁宥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把夏小荟的氧气管给拔了,这样一来就神不知鬼不觉。
她们没想到夏小荟运气居然这么好,出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也只是受了轻伤和脑震荡,只要度过危险期,再休养一下,就啥事也没有了。
那她们费尽这么多心思,以及这么一场戏下来,到底得到什么结果?
真是白费了一番力气。
“现在还能怎么办?”杨燕燕看那边围得水泄不通,铁桶一样黑衣保镖们,知道是没办法再进去,她无奈的转身,“咱们先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愁这一次!”
骆琳琳虽然不甘心,也只能先跟着杨燕燕离开,刚回到家,就看到满脸阴怒的骆天。
看到她们母女回来,骆天立刻噌的站起来,直接问:“小银的事,是不是你们动的手?”
骆琳琳立刻惊慌失措起来,她慌张的双眼到处乱瞄,就是不敢跟骆天对视,她没想到骆天会居然一下就猜到事情是她们做的。
杨燕燕咬牙没回应,这俨然就是默认,骆天立刻气疯了,提气大吼:“你们糊涂!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
骆天转过头盯着杨燕燕,厉声斥责,“小琳小不懂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跟着她胡闹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被人查出来,你们可都得去坐牢的!”
要不是他率先得知消息,感觉不对,提前让人去把证据给他,恐怕现在事情早就东窗事发,她们俩已经被抓到警察局里去了。
一想起这个,他就觉得眼前这对母女愚蠢的逆天,气得浑身打摆子。
从来没有见过骆天发那么大的火,骆琳琳吓的脸色苍白,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她怯懦的躲在杨燕燕背后,想躲避责任。
杨燕燕就气了,伸出手将女儿往前推了推说,“小琳你先回房间,我跟你爸有话要说。”
再怎么,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说那些,她现在还压抑着怒气,维持着基本的冷静。
骆琳琳有些迟疑,她害怕自己不在,骆天和杨燕燕吵架动手,但杨燕燕坚持,骆天也黑沉着脸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委屈的扁了鼻子,乖乖的走了。
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杨燕燕直接发飙:“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辱骂我?我到底是为了谁?要不是你当初把那个小贱货弄到到家里来,能有那么多事吗?你看咱们女儿受的这委屈,搁谁谁受得了!”
见杨燕燕还这么理直气壮,骆天气的脸发青,抖着手指骂:“你个蠢货,我当然知道咱们女儿受了委屈,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及时止损,还带着她闯祸,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想害死自己跟她?”
“我有病!”杨燕燕声音立刻拔高了几个度,几乎尖叫着歇斯底里道,“骆天,做人要讲良心,当初你跟我做过什么,咱们心知肚明。我现在最不能理解的是你,你为什么要把夏小荟这小狐狸精领养回来?她就是个祸害,她当初就应该像她的父母一样,被弄死!”
骆天脸色一变,声音立刻冷了八度:“你懂什么!”
“我不懂,我当然不懂!”杨燕燕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尖叫道:“我就是不懂,你为什么不像当年杀害她父母一样,把她也宰了。至少我女儿现在不用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她每天得看着夏小荟洋洋得意,并抢属于她的所有的一切。”
这对吵架的老夫妻根本没发现,骆琳琳根本没有回到自己房间,她只是上楼后,就躲在转角处,偷偷的听着下面发生的事情。
当她听到,夏小荟的亲生父母,居然死于自己父亲之手,顿时吓得当场瘫倒,“什……什么?!”
愣愣的望着虚空,她完全没料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一瞬间心里有过的情绪,大部分的害怕又很快转化为兴奋。
至少……她紧紧的抓着手里的衣服,想着,至少自己的父母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他们会跟自己一样,会帮助自己去对付夏小荟。
这就够了。
她兴奋的双眼闪闪发光,竟是忍不住有些雀跃,毕竟他们目标一致!
视线调转回头病房,里面的装修比较偏向于现代的简约风格,上面是薄荷绿色,外加米黄色的沙发,小白色小圆桌上,放着一盆鹅黄色的鲜花。
整个环境看起来温馨沉静,特别适合养病。
可夏小荟还没有醒过来,也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元祁宥将今天的工作量提前完成,就让吴秘书做了收尾工作,然后把吴秘书赶走。
他疲惫的靠着沙发上闭目养神,耳朵里却听到嘤咛和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立刻睁开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床的方向,只见夏小荟还没清醒过来,受伤的手却在空中乱抓乱挠,表情有些痛苦。
“怎么了?做噩梦!”
他站起身,一个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抓住夏小荟的双手,往下压,同时轻轻拍着夏小荟的胳膊,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突然被碰触的,夏小荟浑身一抖,然后双手以让人吃惊的速度,很准的抓住了元祁宥的双手,紧紧的抓紧在手中,十分用力,几乎把元祁宥的皮肤都累出了白痕。
夏小荟的手掌心,因为过于紧张而充满了冷汗,那只手被她抓在掌心中,只觉得触手冰凉。
她是不是在噩梦中经历着很可怕的事情?
想了想,元祁宥一边任由自己的左手被夏小荟抓在手中,另外一只手覆盖夏小荟冰凉的额头,又低又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已经没事了,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连着说了很多遍,原本紧张不安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表情也渐渐恢复平静,夏小荟重新睡了过去。
元祁宥默默松了口气,抽回了自己温热的大掌,就想将自己另外一只手抽回,却没想到,夏小荟忽然收起手,紧紧的卡着他的手不放。
试了一下又一下,发现夏小荟抓的特别紧实,他根本就抽不回来,顿时困扰的皱紧眉头。
怎么睡着了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元祁宥又吃惊又有些无奈,眼神古怪的看了看夏小荟,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