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现容季深一直在看着我。
可是当我抬起眼同他对视的那一刻,他又收敛了目光,淡淡别开眼去。
“过得怎么样?”
嗯?
这是在跟我唠嗑?
我点点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平静,“挺好的,你呢?”
“嗯。”
一个淡淡的字,他向来都是这般冷漠。
我咬了下嘴唇,又瞧着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之前在餐厅,就是我和沈丛相亲那天,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是……你的未婚妻吗?”
容季深要么就回答是,要么就不是。
当然,我心里是期待着他说不是。
但是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笑容带着几分鄙夷,“你是以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的?我的前助理,前女友,还是,沈丛的现女友?”
我怔楞。
是啊。
我现在跟容季深没有关系,沈丛才是我的男朋友,他怎么样,跟谁吃饭,或者是不是真的要结婚,未婚妻又是谁,林林种种,与我何干?!
心里顿顿的难受着,有种被人冷不丁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是不是我犯贱,才要一次次用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对他的感情,从一见钟情,变得越来越炽热。。
“那你就当我没问过吧,以后我再也不会问你这种话了,今天这种场合,原本我不知道你要来,我过来只是好奇来看看,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是不会出现了。”
有你在的地方,我是不会出现了。
迄今为止,我觉得,这是我说过的最狠的一句话。
说完我就转身去别处了。
跟容季深呆在一个空间里,我真是,闷得要窒息了。
中午,我没有留在孤儿院吃饭,我找了个借口,趁着孩子们都没注意的时候就走了。
至于容季深什么时候走,我不关心,也不关我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我想起在路上,出租车司机告诉我的——“之前你非要来后山啊,我说后山很多鬼,你就笑着说心虚的人才怕鬼。”
后山有什么秘密吗?
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过去看看,委实可惜了。
于是乎,我便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去了孤儿院的后山。
在这里埋葬的,都是一些坟墓。
有一块墓,吸引了我的注意。
墓碑上面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笑容很和蔼,又很慈祥。
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很熟悉,就好像一个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亲人。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又滚落下来,摸了摸眼角,冰冰凉凉的。
最近我发现,通常我在哭的时候都是没有知觉的,但是心里的感觉很强烈,能够让我掉眼泪的,一定是先前影响我很深、很深的人。
这个老人,是谁呢?
我想不出答案。
也没人告诉我。
我对着墓碑鞠了三躬,久久的,不愿意起身。
心里想的是,不管怎样,之前认识与否,既然来都来了,总归要表示一下自己的敬重的。
鞠躬完了,我随手拂了一把眼泪去,转身就走。
冷不丁撞上一堵肉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