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他的沉默和守口如瓶我向来见识得彻底,这一次也是一样。
“既然你都听到了,就是这样,他希望你流产,然后再也不要联系他。”
“好好的,他这又是搞哪一出,容季深在哪?我要见他!”
“明尘……”
“我要见他!我说我要见他!”
我的情绪已经完全不受控制。
就像是火山喷发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一个点,然后“砰”的一声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明尘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他让我流产,要同我划清关系,原本是好好的,现在又闹哪一出?”
沈丛重重叹了口气。
他的无奈,令我的一颗心沉到了最谷底。
我听到他晦涩的嗓音传来,也不知是带着对谁的伤感,“你们本来就不会白头到老的,不是吗?”
“你……你什么意思?”
眼泪落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眶。
前面我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哪怕擦亮了眼睛,我也知道,迎接我的是黑暗,不是光明。
沈丛苦笑了两声。
“一个先白了头,所以两个人怎么一起到白头?嗯?”
我忽然之间痛哭出声。
肝肠寸断的那种痛,痛彻心扉。
我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痛苦,以至于快要忘记,我生来是要历劫的,没办法,人各有命,各安天命。
无论沈丛如何给我洗脑,让我重新开始,让我忘记容季深,让我从今以后就在溧城好好生活,做一个崭新的明尘,奈何,无果。
我心里的那道创口没有愈合,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那道伤口怕是一辈子都不会痊愈。
我要回去。
我必须要回去。
容季深在哪,我就去哪,我不信沈丛的话,我要的是他口中的一个真相。
翌日联系我的人是孟淮夜。
他告诉我说,让我回来江城,正好将我的一些事情安顿一下。
回去江城,沈丛也同意了。
我问他,容季深回江城了吗?
他说是,容季深刚回到江城,现在就在孟淮夜的家里住着。
我是那么相信沈丛,所以我回去了。
然后发现,他骗了我,毫不留情又硬生生的,将我最后那点希冀打破。
到了机场,就有专门的保镖亲自来接我,孟淮夜也来了。
明明,他比我大腕,比我排场大得多,却像是我排在他上头似的。
我这是狐假虎威。
我的威风来源,来自容季深,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容季深在哪,他到底在哪,他在哪?”
我疯狂地逼问孟淮夜,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无法控制地歇斯底里。
孟淮夜同沈丛的态度是一样的,他们一样的保守,沉默,一样的让人失望又痛恨。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总有事情要瞒着我,让我知道又能怎么样?
“是不是容季深的那个哥哥姐姐,哦对,是上次那个容季芳对吧?她是不是对容季深做了什么?你说话啊,回答我啊!”
孟淮夜重重叹了口气。
“明尘,这件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说,我们先解决别的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