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警察已经赶到了,显然是辖区的片警。
不过,古三冲那些人还没赶来。
王烁也理解,这正好不是,自己来的地方离这近,先赶来也是正常的。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那些警察和一群凶神恶煞般的人也没有在意,毕竟,周围围观的人挺多的。微微皱眉看着,那个廖东兴,多少有点儿表演的成分啊。
他也在猜,这个廖东兴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按理说,照着这个恶棍的行径,肯定是破门而入,大打出手的。他有了王天赐撑腰,什么不敢做?现在不单单没有破门而入,还打电话叫来警察,还说自己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这到底是卖哪门子药啊?
不过,旁边附近居民的窃窃私语,倒是把答案告诉了王烁。
“我说这个东哥平时不是胡作非为的嘛,人家不惹他,他还要大打出手呢!现在有人给他戴绿帽子,他倒是忍得住了?还找警察?”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东哥可不笨啊!刚才,是老周发现有几个男人进了他家的,然后打电话告诉东哥的。那个老周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听着呢。老周说,那几个男人是开着小车来的,小车还停在村外边。这几个人就这么走过来了,一个个气度非凡的,不像是一般人。于是,引起了东哥的警觉!”
“哦,我明白了!东哥是担心那几个人有什么来头,是来调查他的是吧?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干脆把警察叫来了!”
“对!反正这警察也是东哥他们的人,东哥谁罩的?公安局长的公子啊!”
……
陆晨明白了,心中冷笑,这个廖东兴倒也算是个人物,有点儿头脑。
这时,那个警察已经在那拍门了,严肃地高声喊:“里边的人,我们是警察,现在怀疑你们在里边从事非法活动,赶紧开门!”
里边,毫无声响。
“赶紧出来,不要再拖延了。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破门而入了。到时候,情况就严重了。我相信你们也心中有数,何必负偶顽抗?”
这个警察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里边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其实,里边已经有个人哭了起来了。那是个女人,她就是杜美染。她看着那扇门,满脸惊恐和泪痕,哭着说:“那外边的警察,和那个廖东兴还有王雷都是一伙儿的。林处长,怎么办?你真的能保住我么?万一我被带回了警局,我肯定……肯定会死的……”
说着,浑身都害怕得急剧颤抖。
她捂着脸,泪水哗啦啦地从指缝里涌出来,泣不成声地说:“廖东兴警告过我很多次了,不许把这事跟任何人说。要是说了,他不单单杀了我,还要去我家,把我家里人都杀了的。我死了没关系,都不想活了……可是,我不要连累我家人!”
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有新的,有旧的,显然是长时间遭到折磨和毒打。
那样子,让人看了就觉得可怜。
林儒瀚镇定地说:“杜小姐,放心。不管如何,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廖东兴那伙人对你再有任何可乘之机。”
说着,眉头也不由得微微一皱,像是自语:“王先生应该快来了吧?如果再不来,我们只能亮明身份、采取行动了。”
他身边的两名办案人员齐声应是,脸色都很沉重,如临大敌。
而外边,在三个警察拔出手枪,决定要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坚定的声音淡淡地响了起来:“里边的人,是我的人。有什么事,可以先找我。”
顿时,所有人都一惊,朝着发话的方向看去。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悠闲自在地靠在一根柱子上,左脚跨过右脚,足尖点地。他还带着无框墨镜,透出一丝丝的霸气。
他点燃了一根芙蓉王,轻轻地吐出了一连串的烟圈,静静地看着那几个警察。
警察还没发话呢,廖东兴先冲了过去,完全就是一尊凶神恶煞啊,伸出手指头就定定地指着王烁,喝道:“你小子是干嘛的?人是你派来的,你什么意思?啊?知道我谁么?”
王烁弹弹烟灰,不屑地说:“你是谁?呵,一个地痞流氓罢了。”
“你特么地再说一遍?”
廖东兴感到自尊心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没错,他是地痞流氓,但不管怎么说,道上的人也要尊称一声东哥或老大啊。特么你这么直接,简直就是找抽了嘛!
所以,他的手指用力地指着王烁,差不多都要戳到那额头上去了。
看样子,只要王烁再说一遍,哪怕有警察在面前,这个廖东兴也不会做安分守己的居民了,肯定会大打出手了。
王烁冷笑:“我从来不会对狗说第二遍人话。”
说着,又是一弹烟灰。
其实,已经没有烟灰可弹了,只有冒着火光的烟头。但就在王烁这么一弹间,那一小团火忽然就跳了起来,像是流星一样,扑到了廖东兴那根直直地戳过来的指头上。